住说:“你是不是有心事?”
程竺云眼神晃了一下,抿紧了双唇。
这时候紫苏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雕花的木筒。“程姑娘,经文在这儿。”
程竺云便如被针刺了一样站起来,接了木筒,打开后看过,重新封进去。
这一串动作下来,她神态又恢复了许多。经书交给丫鬟拿着,照样坐了下来。
这当口门外就传来了说话声,一眨眼,霍明玉引着还是在相国寺门口落了帕子的罗嫣如走了进来。
……
悬赏通告贴了出去,靖南侯这边也紧锣密鼓地安排了人手给霍修盯梢罗翌。
上晌去大理寺收集了一些通告下百姓的议论,霍修便且回了府。
段疏迫不急待地跟随进来:“每张告示下都已经潜伏了咱们的人,一有端倪,绝对逃不掉!”
霍修靠进椅背,双腿架上桌子边沿,睨了他一眼:“三十张告示,也就是派了三十个人?”
“对!只多不少!”
“我们总共才带了多少护卫回来?一派三十个,留下来办事的还有几个?”
段疏分辩:“事有轻重缓急呀。”
“悬赏又不是一定有效,抽一半回来。”
段疏一脸急切:“这可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办法了,你这么淡定,让我可淡定不起来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沉得住气?”
“那就学着沉住气。”
段疏愣了,一会儿凑近他:“不是,你到底什么打算?到底是真能沉住气,还是不着急?”
霍修把弄着手里一枚玉,没吭声。
段疏无奈,叉腰站直,一会儿道:“我昨儿听说个消息。说是先帝在建的地宫前阵子塌陷了。”
霍修手停住,双眼也抬了起来。
“有人说是雨水冲塌的,有些不太好的传闻,说是天意。不过,我却觉得此事蹊跷,未必就是意外。总之这段时间皇上因为此事肯定十分烦恼,只怕分不出心来亲自过问咱们府上的事,这件事要是你我不上心,那破案之日怕是遥遥无期。”
霍修保持抬头的姿势有小片刻工夫,一会儿执玉的手放睛,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人为?”
“猜的呀!地宫都建了那么多年了,时刻有经验丰富的工匠在场,发生这种事的机会是很少的。当然更有力的证据,是我在大理寺走动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叫王胤的武将,他原是在皇陵监工的,但最近却常在大理寺出入,而且只与大理寺少卿与正卿接触,外人都不知道他在办什么案,我猜,十有八九就是为地宫的事。”
霍修收回目光,随后把手上的玉揣入怀。
“还有啊,”段疏一脸八卦地撑着桌子,又凑近了些,“还有程唐两家——”
“郡主屋里的镶金镂玉八宝果盆,一套四盅的翠玉酒盅,再有那把西洋长颈铜酒壶,都送到了园子里去……”
窗外的声音打断了段疏的话,也引去了霍修的注意力。
他扭头看向窗外忙碌的丫鬟婆子的身影:“谁来了?”
段疏收回目光:“玉姐儿今日邀请了庆云侯府的素姑娘,罗老太师家的嫣姑娘,还有工部员外郎程谅的女儿程姑娘来作客,你不知道?”
霍修看了他一眼,双腿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