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豪华酒楼的豪华包房，刘威和导演孙凯旋正在共进晚餐。
没有别人，就两个大男人。
“是选手？”孙凯旋问。
“嗯。”刘威答。
出于善意，他刻意没说出赵优儿的名字。
“这两天我也接到不少这类电话。”孙凯旋夹了一筷子菜，笑道：“你可能以前接触的少，以后就会习惯的，这种现象其实很正常，大家都想找机会，尤其是女孩子，毕竟年轻的时间很短暂。”
刘威突然想起前世时就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于是就为了孙凯旋：“孙导，这种时候你不是可以大享艳福啊？”
“其实也不是，这种事情本质上都是交换，你拿了别人的好处，就得给出别人想要的东西，我对这个剧还是有追求的，不想随随便便地安排角色。”
孙凯旋悠悠地道，一副老司机的样子。
不是吧，那你跟倪婷……刘威暗中吐槽。
孙凯旋仿佛看出了刘威的不服，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我本来就准备把角色给她。”
原来如此。
想想也是，站在导演的角度，没有什么角色是可以白演的，站在演员的角度，没有什么觉是可以白睡的。
你睡了别人，就得给别人安排角色，不然别人就会跟你闹。
这年头没有谁是傻瓜。
说到底，潜规则也是规则，也得按照规则来行事，不然就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刘威其实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已经不大。
这一世，他的身边有很多女人，而且都是极为优秀的女人。
在他看来，这些女人远远好过娱乐圈里打拼的那些女明星。
所以刘威果断地换了一个话题：“孙导，你觉得明天的决赛柳青尧能进前三吗？”
距离决赛只剩下一天，刘威很关心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有极端的办法确保理想的结果出现，但他不想那样做。
他更希望柳青尧能众望所归，被观众认可，自然而然地胜出。
因为上一世就是如此。
刘威只想把让柳青尧变得越来越好，不想让她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失去什么。
孙凯旋想了想，正色道：“如果没有观众短信投票的环节，或者调低这个环节的权重，那么是很有希望的，但现在规则已经公布，再做改变已经不太可能，所以，我也没把握。”
“哦？”
“柳青尧有她的优势，外表清秀，表演的剧情好，但她也有劣势，就是粉丝基础太弱，像赵优儿、张如玉那些成名多年的一线明星，粉丝都是过千万的，柳青尧恐怕只有几十万吧。”
刘威听了默默点头，孙凯旋说的这些很客观。
几千万和几十万，这是两个数量级的差距，一到投票，差距就会很明显。
赵优儿之所以敢跟自己打赌，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表面上说跟自己商量赌约输了之后如何改变惩罚方式，其实只是引诱自己跟她见面的一个手段罢了，她才不会真认为自己会输。
“孙导，就没有一点努力的办法么？”刘威不太甘心。
“有，那就是回归到表演上，这个节目是选拔优秀的表演人才，如果柳青尧能够在第三个环节反超其他选手，甚至拉开差距，我想观众不会看不见。毕竟美的东西是有感召力的，我就算是张三的粉丝，只要李四表现得出色，我一样会投票给李四。”
导演孙凯旋斩钉截铁道。
……
吃完饭，刘威跟孙凯旋道别，自己驱车回香水花园小区。
回到家，他点开国内最火的娱乐论坛，上面果然出现了各个参赛明星的后援帖子，赵优儿的、陶蓝的、张如玉的都有，点击量和回复数就大得惊人。
显然，明天的决赛已经成了娱乐圈的焦点，粉丝们都想知道谁家的偶像最终能够胜出。
倒不是说自家的偶像非要接《七经八脉》这个剧的角色来演，而是名次的高低反应了自家偶像受公众认可的程度。
对于那些经常对骂的粉丝来说这一点尤其重要，因为每次对骂的结局通常是撂下狠话：“你们就是一帮关起门来自嗨的蛆！”
现在，决定谁是“关起门来自嗨的蛆”的时刻到了！
刘威先是点进国际影星赵优儿的后援帖子看，不用说，里面热闹非凡：
“我家优优最棒，人最美，演技最好，人缘最佳，决赛绝对冠军！”这是激情型粉丝。
“优优拿国际大奖都拿得手软，如果还拿不到国内一个小比赛的冠军，试问，国际水准还不如东洸市的水准了？”这是个理性的粉丝。
“赶紧检查自己的电话费是否充足，余额不多的今天请尽快充值。”这是做事严谨的粉丝。
“优优加油，明天我们一起给你投票！”这是路人甲粉丝。
“投！”……卧槽，这人太惜字如金了吧，这么懒的人还当什么粉丝啊。
……
不过，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赵狐狸，拿大奖全靠睡导演，屁真本事都没有，这次要想拿冠军，除非你把电视台的台长睡了。”
“卧槽，这是谁家的粉啊，敢来我们的地头砸场子？”
“看跟帖记录，好像是名妓（陈媛媛）那边的。”
“大伙跟上，到陈名妓那边讨公道。”
……
刘威连忙点开一线流量明星陈媛媛的后援帖，果不其然，里面吵成一团：
“陈名妓滚出来，是不是你派人去我家地盘砸场？”
“陈名妓，凭你那张苦瓜脸，能进前十就烧高香了，进前三都是做梦。”
“老夫我就撂下一句话，陈名妓必完蛋！”
……
“你们搞错了，那人不是咱家的粉丝，他也骂过我们的……”
“这人每家都进去挑战火，唯独没进过陶蓝的帖子，他应该是陶蓝的粉……”
“靠，被陶蓝的粉丝套路了，走，咱们两家骂陶蓝去……”
……
刘威又点开陶蓝的帖子看，稍稍浏览了一下就退出来了。
里面一片污言秽语，几乎成了市井骂人的示范之地，实在不忍目睹。
刘威再点开柳青尧的后援帖，里面气氛一片祥和：
“青尧姐姐，祝你明天的比赛取得好成绩哦。”
“柳青尧，东洸演艺圈的门面就全靠你了。”
“尧尧加油，为东洸争光！”
……
不过，气氛虽然祥和，人气却淡静太多了，好像没几个人说话，跟赵优儿那些人的帖子确实没法比。
人家挨骂归挨骂，但粉丝是真的多。
而一旦这种人气转换成短信投票，这个差距就很可怕了。
这一刻，刘威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别搞这个海选算了，就让孙凯旋静悄悄地把柳青尧安排演女二号，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能迎难而上吧。
刘威回味晚饭时孙凯旋所说的话，概括起来其实就一个：柳青尧要想在短信投票环节击败一线明星，只能靠提升表演。
可是，如何才能帮助她提升演技呢？
得想个办法。
刘威点了一根烟，坐在阳台上抽。
……
周六晚上八点半，大型武侠剧《七经八脉》的角色海选决赛在东洸电视台的演艺大厅正式举行。
嘉宾评委总共是六位：东洸电视台副台长窦运民，副台长陈庆，国内著名导演孙凯旋，《七经八脉》剧组副导演李谋章，东洸音乐学院副院长齐大福，东洸市本地的表演艺术家刘向东。
因为要控制时长，所以上午进行了一场初赛，从三十名选手中筛选出十名进入决赛，她们是：国际影星赵优儿，著名影星陶蓝，著名影星张如玉，新晋流量明星陈媛媛，电视台主持柳青尧，四个小明星，和一个东洸本地的素人。
为了准确把握比赛的进程，刘威拿了一台手提电脑坐在后台上网，随时察看网上粉丝们的最新动向。
许露今晚特别精神，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短西装，下身是一条齐膝短裙，手里抓节目备忘，头上戴耳麦，神情严肃，行走匆匆。
刘威忍不住调侃了她几句，她顾不上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