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启皇帝摇摇头,苦笑道:“可惜,李自成早已计算好了,朕一定不会倾东林主力与他决战。”
张静一立即听明白了天启皇帝的意思:“那么陛下的意思……”
“东林军的主力,还是从镇江,调拨江北严阵以待吧。”天启皇帝抬头看了张静一一眼:“朕当然忌惮李自成,可朕又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用在防备高迎祥、张献忠上,如若不然,就真要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张静一笑了笑,表示理解。
虽然大家都一致的认为李自成才是腹心之患,可实际上……傻子都知道,现在东林军的主力,必须得在南直隶镇着。
毕竟……那里可是天启皇帝的凤阳老家,祖坟都在那儿呢。一旦疏忽了这两股流寇,真让他们得了手,那就真是天塌地陷了。
虽是下了这样的决定,天启皇帝还是忍不住问张静一道:“只是……倘若当真不良士绅与李自成合流,朝廷又当如何制之?”
张静一想了想,便淡定地道:“其实在那些士绅眼里,这李自成本是贼,即便是所谓的合流,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李自成不是寻常人,他若真开科举,本质其实就是寻求差异化,借此来宣示自己乃是天命所归,固然会有不少士绅投奔于他,可不要忘了,李自成起家的人马,与这些士绅是格格不入的。若是有朝廷在,或许还能彼此忍受,可一旦没有了外部压力,则必然会矛盾重重了。”
“而李自成与士绅合流,最大的影响,在臣看来,反而可能是朝廷内部,到时只怕少不得有人希望陛下能够争取士绅的人心,提出善待士绅了。”
听到张静一如此分析,天启皇帝是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道:“那朕该如何应对为好?”
“这个好办。”张静一道:“其实这可以说是信心的问题,要让支持新政,或者对新政没有恶意的人,知道即便没有这些士绅,咱们也能成,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天启皇帝显然很是好奇,兴致勃勃地盯着张静一问道:“什么办法?”
“珍奇机!”
“木牛流马?”天启皇帝不免诧异。
张静一苦笑道:“世人多抨击奇技淫巧的东西,之所以大家认为奇技淫巧没有作用,是因为奇技淫巧没有用对地方。历朝历代,高超的匠人,都只想着用技艺和大量的钱财,钻营到奢侈品上头去,可臣敢保证,此物一出……便可震动天下。”
这是张静一的真心话,清末的时候,也有许多的清流,对于奇技淫巧十分排斥,而之所以排斥,本质上就是这些人没有见识罢了。
等到后来……西洋的奇技淫巧之物,真正让他们开了眼界,不少人便开始意识到这玩意的可怕了,于是……除了少数还活在梦里的人,人人都自称自己为洋务派。
现在的张静一要做的……就是让人知道,他们口中的所谓奇技淫巧,和他张静一的奇技淫巧完全不是一回事,直接用珍奇……啊,不,蒸汽机这玩意,当场给他们一个棒喝。
若是见识到这玩意的人,还死脑筋,那么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挽救可能了,当然是彼此死磕到底。
可张静一也寄望于,会有一群开明之人,渐渐醒悟。
且看经术与治术厉害,还是我张静一的科技碾压厉害。
“陛下,臣这边,已经有了成果,所以恳请陛下……于下月十五,率百官至新区,一睹为快。”张静一眨眨眼,很认真地看着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朕的祖坟都要被人挖了,你还有闲心琢磨这个?
当然,天启皇帝无法拒绝,于是道:“卿既开口,朕岂有不允之理呢?你先说明白,你这东西……不会又是向朕讨要钱财的手段吧。”
天启皇帝是有心理阴影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张静一立即道:“陛下还信不过臣吗?”
心里却忍不住想:“臣断无此念,臣历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一般都是别人主动自愿的。”
天启皇帝便笑了,便道:“如此甚好!除此之外,你的婚期,也要近了,朕这几日,还需为这个筹备呢,这大婚的事,本是魏伴伴来办最好,可朕终究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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