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不是我王小波不懂事,他妈的高丽棒子太欺负人,对不住,先走一步!”眼看谁也骂不服谁,军装男不打算逞口舌之利,四下一抱拳抬腿就走。
“虎哥、沈老板、秀山太太,得罪了,改日小弟一定登门赔礼!”紧跟着西装男也离开了座位,向着远处的楼门走,这可真叫势不两立,连下楼都不愿意走同一条楼梯。
“哎、哎……两位有话好说嘛,这、这……”白思德刚放下望远镜走过来打算正式开会,没想到开场白还没说完会议就散场了,一时间有点迷糊。想去拉着个,又想去拉那个,结果谁也没拉,只剩站在原地抖搂手。
“虎哥,您吃的盐比我吃的大米饭都多,应该能看出来吧。唉,不比以前喽,全是耍小聪明的,肚子里的算盘扒拉的咔咔响,一点亏都不肯吃……”
看到在座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一身休闲装梳着大背头、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倒是咧嘴笑了。先伸手端起茶壶给孙飞虎满上,然后是秀山老太太,同时嘴里也没闲着,就是内容含含糊糊,像是意有所指又像啥也没说。
“小金,他们俩到底是因为啥结了仇啊?”秀山太太也是一脸蒙圈,当着这么多人说翻脸就翻脸,肯定是有深仇大恨。
“嗨,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下楼一拐弯就得穿一条裤子。这招叫金蝉脱壳,游龙公司没了,新区这边我又插不上手,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俩。至于说守规矩什么的就别指望喽,现在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多捞点才是真的!”
休闲装吸溜了一口茶水,靠在沙发上摇着二郎腿,用两句话就理清了军装男和西服男的心思。后面则全是抱怨,除了让人觉得像怨妇还有挑事的嫌疑,没啥干货。
“走就走吧,人各有志强求不得,要是没人还想走那我就说两句。”孙飞虎重重放下茶杯,深吸口气,把沈楠的主持人工作接了过来。
军装男叫王小波,西服男叫朴哲,都是这两年从四省联盟过来的。刚来的时候仗着手下能打也没少破坏规矩,但凭借着上面有点人脉、心黑手狠和在东北地面熟、货源稳定,总算是在城南安全区里站住了脚。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让着他们,俗话讲同行是冤家。这里原本的劳务公司就一直没放弃打压这两家后起之秀,比如说游龙公司,还有休闲装手下的顺发公司。
只是游龙公司的手段比较硬,双方的人在外面碰上难免就会打起来。顺发公司的手段则比较阴,和这位金永顺的为人一样,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整天穿的人模狗样到处装斯文,满嘴仁义道德规矩方圆,可背后扇阴风点鬼火四处挑事下家伙一点不耽误。
当然了,王小波和朴哲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别看嘴上没遮没档不像是太有心计的人,其实骨子里弯弯绕一点不比别人少。说又说回来了,在座的谁比谁傻多少啊,但凡脑子不太够用的也轮不到坐在这里指点江山。
刚刚这两位就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表演,刚听到是要聊游龙公司的事情,立马假装吵急了眼约架脱身。目的很明确,他们都不想放弃游龙公司留下的这片权利真空,更不想坐在这里拿嘴聊出如何分配。
那样对他们两家没有任何好处,论嘴皮子和人脉关系,金永顺在这一行里是大哥大。可要是论能打能抢不要脸,大家就差不多了。
至于说要不要给游龙公司报仇,或者说该不该出面维护安全区里约定成俗的潜规则,他们才不关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谁想得了那么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