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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鲁智,就是在意身后这些弟兄,不希望他们的亲眷失去家人,你们算计这一切的时候,何曾想到自己是不是正人君子?
废话不多说,来人通知下去,派人去将刚刚陈将军所言的人,全都刺杀,也算是告慰今日被谋害的所有军中袍泽。
沈丛林你记住,即便是你身边这些禁军兵丁,也是因你而死!”
鲁智站起身,抽出长刀,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朝着沈丛林落下。
这一刻沈丛林慌了,他不是怕死,接到这个事儿,他就知道不能独善其身,当时要么被杀,要么就必须按照密令行事。
而此刻,他要是不说点儿什么,用不了多久,他的亲眷子女也都跟他一个下场,尤其沈拓,这个孩子是他最亏欠的一个。
想到这里,沈丛林拼命地吼道:
“我说,我说了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鲁智动作一顿,将长刀插在面前的地上,朝着身后一摆手,所有射手营的人快速后撤,陈锐年要跟着退后,老徐抬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这个时候,该有个人做个见证,陈锐年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一路跟着过来,经历了所有的一切,这个阴谋诡计,更要让他听听。
“说吧,如有隐瞒或者谎话你知晓后果。”
沈丛林闭上眼,没了支撑,人已经侧身躺在石头上,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这才说道:
“一月前,我接到禁军统副领龚志祥的密令,让我以操练为名,挑选一队五百人的人马,从京城出发,抵达月牙谷,密令里面没有更多的话,龚志祥也没有做过多解释。
他只是问我是否效忠太子,当然不效忠立马赐死,我不可能拒绝,那密令落款是太子的印章,信笺看过之后,龚志祥就烧毁了信笺,还说他会帮我照顾好妻儿。
如此威胁,我无力反抗,随后我带着人马赶到月牙谷,我当时就想过,这操练绝对不是什么操练,只是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没人给我接下来的命令。
直到三日前,一个青衣道人找到我,带着太子令牌,给我一道密令,让我选出来一半人马,最后作为诱饵,在月牙谷东北的蒙山村落脚。
之后让我带着一队人执行任务之后,换上禁军甲胄离开,这密令我就没看明白,毕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那道人带我一个人去了一处山洞,里面藏着成山一样的黑色衣袍,还有面巾和各种兵器,让我在月牙谷最南侧的谷口埋伏,阻断运送粮饷的禁军队伍。
不用全部杀光,最好能放走几个跳脱,随后兵分两路撤离,一路要藏匿在蒙山村做饵,跟追兵殊死搏斗,另一路换上禁军的甲胄,直接小路回京,如若被抓可不可泄露一个字。
说完这人走了,临走跟我说,别看我在横断山,太子会让茅山派掌控一切,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中,如有违逆,我沈家上百口主仆将被灭门。
想了一天我才想明白,即便是最后的逃脱,不过是一种借口,让镇南军杀了我们,只是将此事捅破天而已,真正闹出来,镇南军会惹得一身骚。
为何出兵横断山脉以北?为何对禁军出手?为何诬陷禁军成了山贼?哈哈哈,你也好我也好,不过是棋子,只是棋子而已,放过我妻儿”
说到最后,沈丛林的目光涣散,举起的手也缓缓落下,只是还带着一丝希翼地盯着鲁智瞪大赤红的双眼。
老徐查看了沈丛林的颈部动脉,朝着鲁智摇摇头。
鲁智没有多感慨,也没有什么意外,抬起手放在沈丛林的双目上。
“放心,镇南军不是那些牛鼻子老道,说话算话,不会动你的家人,不过他们要动,这个我们也不会阻止,因为当初你可以有别的路可选,选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鲁智站起身,朝着后面的人挥手。
“来人,挖坑,将所有尸身焚烧掩埋,我要这里没有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