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其实就已经知道教父你了。”
贝尔纳黛·古斯塔夫说着想到书房里那永远挂着,总会插上飞镖的油画,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道:
“因为父亲的书房内总是挂着你的画像,我甚至曾经因此以为,你所父亲讨厌的人,是父亲的敌人,但有一次我向父亲问起的时候,他告诉我,你是他的朋友……”
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又想起了那一天,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书房的窗前。
年仅四岁的她好奇的捡起因为过于破损而掉到了地上的油画,又被注意到她的罗塞尔抱起。
后者亲昵的用胡茬蹭了蹭她的脸,引起些微的刺痛。
“来,贝尔纳黛,爸爸抱抱。真可爱,我女儿果然最可爱啦!”
“爸爸、爸爸……”
被蹭得不太舒服的她歪着脑袋,向父亲扬了扬手中油画,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一直用飞镖扎它啊?爸爸讨厌的这个人吗?”
“那可太讨厌了。”
父亲是这么回答她的,一秒钟都没有迟疑,表情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嫌弃。
“这是爸爸的敌人吗?”年幼的他瞪大了眼睛,继续问道。
“不是!”
而父亲同样一秒钟都没有迟疑的回答了她。
其实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已经记不太清了,父亲这么回答时道表情,但她记得罗塞尔接下来的话:
“这家伙勉勉强强算是爸爸的朋友。”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很好的朋友。”
那时的她自然不太懂罗塞尔的话为什么这么矛盾,只是疑惑又懵懂的问:
“可、可这个叔叔既然是爸爸的朋友,为什么爸爸讨厌他呢?”
“因为是损友,损友就是互相讨厌,又视对方为朋友的关系。”
父亲是这么回答她的,他随后带着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罗塞尔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忽然轻柔下去:
“贝尔纳黛,以后你也会遇到自己的损友的,或许你提起她时也会像我这样咬牙切齿,可人这一生,总是需要一个损友的。”
“不然,太寂寞了。”
他最后这句话很轻,轻到让贝尔纳黛当时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然后父亲的语气忽然又咬牙切齿起来,没好气的道:
“说起来林若那家伙还是贝尔纳黛你的教父呢,就是这段时间不知道跑哪去了,都失踪一年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干掉了。”
再后来呢?
那天再后来等事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已经不记得了,毕竟年幼的她能够记住的东西有限。
那时候的她也没有理解父亲的话。
但现在,看着眼前的林若,贝尔纳黛已经理解了。
有一个能够和自己对骂,互损,关键时刻却又绝不背弃彼此的损友,大抵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而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对面,林若捏着下巴,关注到了某个重点,眼神都犀利了起来,问道:“等会儿,为什么小贝尔纳黛你会误以为我是罗塞尔的敌人?你爸爸对我的画像做了什么?”
贝尔纳黛·古斯塔夫骤然一愣。
啊这!
迟疑了好几秒后,贝尔纳黛·古斯塔夫才道:“父亲……父亲习惯于用你的画像练习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