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触砰过的手,温度持续上升、发烫。她好不容易才甩了甩头,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把思绪转移回到苏慕和元舒的事上。
但经过这一岔,薛念确实冷静了不少。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对吧?如果真是最坏的情况,以元舒姐的性格,肯定会冷静下来解决,是不是?”
“是。”
薛念一边嘀咕一边问许时赫,仿佛只要他点头,她的猜测才能更靠谱。
“苏利民这样做的目的,我大概能猜到,他大概是想借用这种方式跟元家捆绑。他不了解舒姐,所以会以为闹得人尽就能绑住舒姐,他好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但是元啸东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踢元舒出局。”
许时赫平静下来就不再有多余的情绪流露,语气几乎毫无起伏。
“苏慕和元舒不需要订婚,只要元啸东传出消息,元氏董事会就不会再让元舒把持股份。以后再寻机踢元野出局,元啸东就能高枕无忧。”
元氏集团是元啸东一手遮天,但还是有很多决策必须通过董事会决定,特别是关乎儿女的合法股份,元啸东不可能说夺就夺走。
只有把元舒彻底踢出局,她的合法股份才能顺利转移到元啸东手里,而踢走一个女儿的最好方式,当然是把她嫁出去。
元氏集团的董事会,不会看得起苏家这种小门户,元舒跟苏慕订婚,在他们看来只会是利用元氏帮衬苏家,这是亏本的生意。
这时候,元啸东提出把元舒的股份收回,董事会就会立刻通过。哪怕这样会助长元啸东的权势,但至少比股权旁落到苏家来得划算。
“苏利民真是又蠢又坏,我怎么会有他这种”薛念实在是连“亲生父亲”四个字都说不出口,灵魂深处都传出恶心感,恨不得能把半身血脉还给他。
“你跟他无关。”许时赫淡定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就是你,跟薛家,跟苏家,跟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薛念猛地抬起头,双眸中水光潋滟,心底淌出汩汩暖流蔓延至全身。
是啊,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只是她自己。
女儿、妹妹、朋友这些身份是她的一部分,但归根到底,她只是薛念。
“谢谢你。”薛念发自内心地感激他这句话,因为很久很久以来,她都活在混乱记忆带来的困扰中,不知道究竟那一份记忆里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许时赫的话点醒了她,不管记忆有多混乱,也不管世事有多无常,都不妨碍她努力地、认真地坚持自我。
家人希望她随心所欲地活着,朋友们希望她开心自由,她还有什么理由把苏利民这点不起眼的血缘关系,跟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
苏利民的恶,跟她无关,就像元啸东的恶,跟元舒元野以及vivi无关一样。
现在的她,只需要坚定站在元舒和苏慕身边,跟着他们一起去反抗、去报复,陪伴着他们度过这场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