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名叫张枫,数十年前在麻城做知县时,为官清廉正直,很受百姓爱戴,死后被朝廷直接册封为麻城城隍。
杨默刚进到城隍庙内,便感觉灵台一动。
眼前景象跟着一变,神魂抓着判官笔,离体而出,到了一间规模颇大的公堂之内。
“这位便是新到任的杨武判吧?方才柳某还在跟老爷说呢,不知上面会派哪位来本司继任武判官之职,想不到竟是杨默贤侄。杨贤侄,这位便是本县城隍张枫老爷。”
堂后转出几人,为首之人,相貌堂堂,手执笏板,头戴乌纱帽,身穿四品文官绯袍,正是本地的城隍老爷张枫。
开口的则是他旁边一名穿着七品文官服饰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十分熟络的跟杨默打着招呼,向他介绍着城隍老爷张枫。
“下官杨默,拜见城隍大人。”
杨默神魂所化躯体,此时也穿着官袍,见到两位同僚,连忙拱手施礼。
“小侄见过柳伯父。”
那七品文官是城隍庙里的文判官,姓柳名正风。
此人生前是一名举人,跟前身的父亲杨清之是至交好友,殁于前年,没想到竟做了城隍庙的文判。
杨默获得了前身的所有记忆,自然认得他。
“杨武判,今后大家都是同僚,勿须太过客气,坐下叙话。”
张枫上下打量杨默几眼后,颔首微笑,招呼他入座。
三人分别落座后,自有伺候的阴差奉上茶水。
张枫和柳正风两人眉宇间都有狐疑之色,对视一眼,柳正风咳嗽一声,再次开口道:“贤侄,你莫非已经殁了?”
作为本地的阴司主官,二人手里自然有全县官吏百姓的生死簿副册,自是了解全县之人的阴阳寿数。
方才二人刚刚点完卯准备下班,忽然接到上头传下的谕令,言道今日将有新的武判官到任,便连忙查了一下。
结果看到杨默的信息,均感狐疑不解。
城隍庙的文武判官,一般情况下,多是由文武举人死后担任。
而今日到任的这位武判官,不但并非武举人出身,而且还是个阳寿不详的秀才,实在是太古怪了。
“当然没有。不瞒张城隍和柳伯父,小侄对此也是深感意外啊。”
进来前,杨默其实已想好了托词。
“小侄前几日下乡访友,一次入梦,偶遇一高人,蒙其指点,得了些造化。昨日侥幸辅助那位高人,灭了城西乱葬岗为祸的一头煞魔,这才得知,那位高人竟是阴司微服出巡的巡察使,所以呵呵,你们懂的。”
张枫和柳正风二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那城隍老爷张枫更是大喜道:“那太好了!杨武判你是不知道啊,那魔头为祸麻城已久,本司数次派阴兵围剿,均被他杀的大败,就连上一任的陆武判,也折损在那魔头手里,这段时间本官正为此事头疼不已,想不到那魔头竟被巡使和杨武判给解决了,好,好啊。”
“是啊,的确太好了!没想到贤侄如此年纪,竟有这番机遇造化,真是后生可畏。对了,不知那位巡使大人,现在何处?”
柳正风也一脸喜色的附和道。
“巡使大人另有要事,安排完小侄的事情后就离开了。”杨默道。
张枫和柳正风两人顿时露出遗憾之色,三人又聊了片刻,张枫道:“本官还有些杂务要处理,柳文判,麻烦你替本官招呼杨武判,并把本司的情况跟杨武判介绍一番。”
“是,老爷只管放心,下官自会安排妥当,恭送老爷。”柳正风笑道。
“恭送城隍大人。”杨默也赶紧起身拱手相送。
送走张城隍后,柳正风热情招呼杨默,带着他在城隍司转了一圈,跟他详细介绍了一遍城隍司的情况。
原来,城隍司平时白天由柳正风负责,武判官不用上班,只需卯时点个到,然后便可下班回家休息,到了晚上戌时,柳正风下班,司中事务由武判官接管。
熟悉完流程后,柳正风自去自己的班房处理公务,杨默却也并未急着离开,以需要熟悉城隍司公务为由暂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