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山一只手夹着烟,若有所思,长长的烟灰快要烧到手指头,竟浑然不觉。
陈涣继续说:“我们要是喜欢被人管,会从家里跑出来?
你虽然比我们辈份大,但也大不了几岁,你也没尽过什么做长辈的义务,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别教训谁。
你愿意呢就在这儿住着,不愿意的话,真要坚持当长辈教训人,行,那我们走。
我可以去外面租房住,带着秋琳一起生活。
他俩就更简单了,小贝明后天就回学校,阿燃要么搬到公司要么搬到恒雅的职工宿舍。
分分钟的事儿,多简单。”
“还有就是…………”陈涣指着厨房的方向,“现在这个家的主人是那个在洗碗的家伙,水晶石撑不下去的时候,靠他的本事,才活下来的。
我虽然不待见他,但这些都是事实。”
陈涣在金钱的诱惑下,违心的话张口就来:“还有他旁边那个姑娘,人家有多大义务帮咱们家?还不是因为阿燃?我劝你稍微尊重尊重人家。
你对这个家,没有任何贡献,大伙儿尊敬你,客气一下,你就别太当真了,简直尴尬死个人。”
陈锦山:“哦……是这样么?那还真得感谢她了。”
孟小贝只是心平气和地把盘子洗完递给陈燃,陈燃擦了盘子,放回消毒柜里去。
陈锦山说:“那确实是我没礼貌,咱们家就像一个小社会,谁有钱,谁出钱多,谁就是老大,失敬失敬,现在懂了。”
陈涣:“…………”
孟小贝忽然嘴角勾了下,陈燃已经快郁闷死了,心想你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转念一想,明白了孟小贝的意思:你们陈家的男人,挖苦人的语气和样子和你一样,简直像一个模具里出来的产品。
陈锦山往后靠在椅子上,摊开手一笑:“小燃现在是家里最有钱的了?这么说来,被奉为这个家的主人,确实没有什么悬念。”
陈锦山十二岁那年被陈开来收养,在北都住了没几年就开始住寄宿学校,后来上大学再出国留学等等,一毕业就跟着陈开来到南都创业,一直住在水榭花都,直到与陈开来一起离开去科研基地。
因此对北都那边的家没什么感觉。
北都的陈府虽说是陈开来创下的产业,但后来被陈锦添几经扩建,已经是当初的十倍之大,在陈锦山的概念中,那里早就已经改头换面,俨然成了陈锦添的私人王国。
他这时候如果回去那边,算是什么意思?
趁着老爷子病危去分家产吗?
再说他本就对这些毫无兴趣。
而南都的水榭花都,才更像是他的家。
陈燃跑出来缓和气氛:“没有这个说法,叔叔言重了,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陈锦山苦笑一下,把那包烟抽完,起身,找了个超市购物的塑料袋,径自去生活阳台将半干不湿的衣服收了,塞进塑料袋里,提在手上。
然后又返回来拎了包,往客厅的大门走了几步,转身时,陈燃站在客厅里望着他。
“一定要这样吗?”陈燃说,“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我好难过,我不知道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