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这边,他们几个要显得更牛逼些。
石头往里走的时候有种自己带着牛逼小弟回来显摆的感觉。
大斜坡这里,是长长的一条街,除了最顶上那里一大片烧焦的残垣断壁之外,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依然是脏乱差的外形,脏乱差的内里,就连养的鸡都还长得跟上几拨没什么区别。
“石头?”路过一扇开着的门时,石头听到了算命“瞎子”的声音。
他转过头:“大师,你还在啊?”
“你盼着我死还是咋地?”算命瞎子从屋里走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他跨出门的时候还没忘了从旁边抓过瞎子眼镜戴上,“你还回来干嘛啊!”
“看看,”石头说,“我路过。”
假瞎子往街口那边探了探头,看到了正抱着胳膊往这边瞅着的保镖三人组,他缩了缩脖子:“寻仇来了?”
“寻谁的仇,”石头慢慢往前走,“我跟这儿没仇。”
“你秋叔跑了,大锤也跑了,”假瞎子跟在他身后,“树倒猢狲散……你巴掌怎么还缠上纱带了?”
“保护手心,所以就缠着,”石头说,又问了一句,“现在还有谁在这边?”
假瞎子推推眼镜:“没人了,他手下的兄弟谁还敢呆这儿,都跑光了,连小花也跑了,跟她妈一块儿火灾当晚跑的,”
“这姑娘算是幸运,要没出那事儿估计已经被打死了。”假瞎子继续说,“石头,你看着不一样了。”
石头叹口气,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大锤被烧毁的屋子。
小花曾经被扔出来的地方,现在也已经空了。
残垣断壁上,他经常用石子击打的玻璃窗,窗台放着的几盆花全都枯死了,黄色的叶子和枝杈垂着。
“跑了也落不上什么好,”假瞎子在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也就是跟着她妈再找个下家……”
石头没跟他理论,人小花现在挺牛逼地在正式的学校念书,那是他这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事儿。
秋叔那栋楼被烧的只剩几面黑乎乎的墙,里面砖头瓦砾堆成了小山,石头没往里看。
他转过身往那栋楼对面的围墙上看过去,意外地看到了那只猫。
那只猫像是怀孕了,胖了不少,懒洋洋地团在围墙顶上,半眯着眼在阳光里跟他对视着。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喵地叫了一声。
猫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些,但很快又眯缝上了,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模样。
石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太阳太强烈,他揉了揉眼睛说:“我走了。”
“这就走了?”算命瞎子说,有些奇怪,“你来干嘛的?”
“说了就是看看。”石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有什么好看的,一帮将死之人,”算命瞎子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一帮瞎子,看了有什么意思。”
“优越感,”石头说,“我就秀秀我的优越感。”
“以后还来吗?”算命假瞎子问。
“不来了,”石头挥挥手,“大师保重。”
石头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斜坡街,上了等在街口的车。
“走,吃饭去,”石头说,“这顿我请。”
“别了,哪用得着你一个小孩儿请我们的客,”赵哥笑了,“这要让泉哥和李总知道,泉哥不得挤兑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