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本来以为全靠陈师的散装泰语翻译,但max居然和会长认了老乡,这一老一少聊得十分热络,完全没了任何沟通障碍。
这也是陈师没说清楚的地方,暹罗的老华侨大多来自粤东潮汕地区,他们在异国生活多年,即使中文书写识读不算熟悉,但乡音却不会忘记。
所以所谓的不会说中文,实在是不够严谨,老人家只是不会说现在的北方普通话,而南边的潮汕方言,却是非常流利。
max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谁又能猜到他是如假包换的潮汕人,一米九的个头、两百斤的体重,在当地估计也算是一朵奇葩。
他们聊得非常顺利,其间还不时传来会心的笑意,原来这些潮汕老人的家族乡土意识浓郁,面对同源的地方文化,有着天生的亲近感。
会长也没想到这个大汉居然来自老家,很快没了顾虑,便说了很多自己的家族生平故事。
max照顾到旁边听不懂的两人,还不时的翻译道:“其实颂汶他纳会长有个中文姓氏庄,庄姓也是我们那边的大姓。”
暹罗名字本就不太顺口,王峰当然愿意称呼这个中文名字:“庄会长好。”
看来这些暹罗华侨明面上不敢过于表现,但其中心里都还有着家乡的认同。
王峰转念一想,总算明白这墙上的书法是何含义:“战国时期的庄周,留下著作南华经,原来会长也是庄姓后人,故而选择南华作为堂名。”
这一句庄先生基本能听懂大概,他不无欣慰地点头称赞:“现在知道南华经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
max将他说的转告给了王峰,还接着翻译起了庄会长的生平故事。
他自幼随着父亲来到暹罗,一家人开始做的是肉类生意,后来慢慢发家致富,但有一天夜里仓库失火,其中猪肉损失大半,他父亲坚决不肯出售被火焰熏烤过的残次品,虽然亏损很大,但却换来了良好的口碑。
猪肉生意受到打击,家里开始自己开办养猪场,但由于没有经验,加上暹罗气候炎热,生猪多有病死,也以失败告终。
接连的打击让他家十分拮据,但开办养猪场的过程中,他父亲发现了一种实惠的养猪饲料,这种叫做木薯的粮食种植容易、产量很高,虽然人吃起来口味不佳,但却是最好最廉价的猪饲料。
当时正逢二战结束,东欧各国开始了高速发展,不同于西欧地区,东欧人民有吃猪肉的传统习惯,战后养猪业的蓬勃,开始对饲料有了极大的需求。
庄生的父亲看准时机,以自己良好的信用做担保,开始了倒卖木薯干的国际生意,这种几乎不值钱的山区作物,摇身一变成了抢手的国际饲料,他家也因此发财致富,一直到现在,都是木薯干行业的龙头老大。
可是随着东欧剧变,饲料产业渐渐衰落,木薯干也随之变成了一种工业原料,他们行业内为了保持价格垄断,便成立了一个有着坚实壁垒的行业商会,庄家实力最强,当之无愧的一直担任会长一职。
王峰也明白了为何这些华侨要如此低调,他们之间都是潮汕乡亲,相互共同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