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分配的房子一共一千三百套左右。
每套房子按住三人来计算,这也总共只能安置四千人不到。
而赤县城内光工人就有多少?
整整四万出头!
其中还有一些工人的父母儿女都超出或者低于入厂的年龄,因此受到分房辐射的实际人数要更多,差不多有六万左右。
六万选四千。
十五分之一的分配几率,谁能保证没有一些内幕?
随后黄玉胜想了想自己的表现:
工位上中规中矩,除了早进厂没啥特殊的地方。
关系上嘛由于家庭负担原因和工友们的交流没那么密切,一个车间二十五号人也就那么两三个耗油。
管事那边就更别说了,他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哪里有钱和精力去维持和领导的关系?
这种情况可以用踏实肯干吃苦耐劳来形容,但语意一扭也能给你说成是沉默寡言心机深沉。
而那些来自魏府的管事会用哪种评价还真不好说。
这样想想
自己的机会似乎并不高?
想通了这些以后,黄玉胜的心情顿时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不得不说。
人确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在没见过或者说没机会拥有更好的东西之前,大多数人其实都很看得开:
我现在吃得饱穿得暖,过的其实也不错嘛。
那些什么檀宫九间堂级别的别墅看起来确实漂亮,但和我这种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一旦他们发现自己曾经有机会触及到原本高不可攀的东西,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没能成功时。
平静的心态很容易会发生变化。
遇到一些心理能力差的人,说不定会选择直接走极端。
黄玉胜的情况显然没有到那种地步,但道理也是类似的。
在过去住帐篷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经过城北的富人区。
看着那些华贵的大院落,黄玉胜的心态就很平稳——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肯定和那些府邸宅院无缘,同时自己和家人此时的生活也非常美满和谐。
然而此时此刻。
当他骤然发现自己看似和职工楼相隔一线,但实际上可能因为内幕而很长时间无缘后,他的心绪便发生了波动。
这也不能怪黄玉胜心态不好,毕竟他也只是个十九岁的流民工,没必要也不能去指望他心态稳的跟阿森纳球迷似的。
就在黄玉胜有些恍惚之际,通告栏的左侧方向忽然响起了一阵喧闹。
片刻后。
左侧人群自发的分开了一条道。
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名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
大背头的男子黄玉胜认识,是自行车厂的厂长祁江,年轻人则是他的助理朱德爱。
二人走到通告栏边后停下了脚步,朱德爱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扩音器,交到了祁江手里。
祁江接过扩音器,打开后用手掌轻轻拍了拍麦克风。
很快。
现场的音响里传来了一阵有些沉闷的‘噗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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