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一个似乎很久远的回忆。
无论是乐韵,还是石映雪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王予提起过。
此时在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身上还有那人的气息,王予心底就是一寒,自以为已经甩开了神秘莫测的老人。
谁知人家每时每刻都在暗中观察着他,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无从发现。
是不是晚上他耕耘的各种花招,也入了他老人的眼?
想到此处,王予拿着丰酒瓶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实在是有够丢脸的。
乐韵和石映雪见到王予脸色都变了,无意识中眼中还有这一点后怕。
两人暗地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点疑惑,今日若不是别人提起,难道王予要把这个人一直藏在心里?
两位老人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惊惧,深深的呼吸了一次,王予才振作精神一边斟酒,一边问道:“这个枯木,到底是什么人?”
“别的国家的人,人家的门派不在大洪,不过小小心他的武功。”长箫老人啃了一口猪蹄道。
“小心他的武功,怎么说?”王予道。
“他修炼的是几百年前的道心种魔,专门挑选有天赋的人,死命的坑,若是这些人上当了,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长箫老人道。
“二十几年前,就是因为坑了一个百花谷的天才弟子,被人追杀的四处躲藏,没想到又开始出来兴风作浪了。”古筝老人补充道。
道心种魔,王予听说过,没想到这里还真有这门武功。
柳斐剑忽然有了一些小安慰,看来天赋太好,也是大有危险的,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还不如他们这种慢慢提升起来的稳妥。
王予思索了一下,若论天才,离州只有他和林晚秋,以及周世杰能比的了。
或许二十年前的林家也有人附和条件,这一代的张家也是有天才涌现,能让枯木停留的地方也一定不简单。
看起来张家是被林家联合其它势力弄垮的,追根究底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被枯木影响了。
又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林晚秋能够突然进阶,也有可能就是枯木暗中动的手脚,只是这人仇恨之心太重,已经脱离了种魔的掌控,剩下的唯一一人就是周世杰了。
王予忽然对这人有了一点怜悯,周世杰的传说不要太多,能成为离州年青一代热血的天才少年,天赋简直不要太强,可惜现在估计快要被毁掉了。
一刹那在心头转过了不知多少念头,脸上除了刚刚听闻枯木有着的一些惊异,再没有一点其它的痕迹显露。
而枯木在他心上的危险程度又上涨了几分。
“咱么大洪到底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高手?”王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以后想要闯荡江湖,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我们这样的高手有多少?你可是难住我们了,每一个大宗门都有两三位不问世事的高人。”
“那些千年的大世家也是有很多老不死的,另外不要小看了朝廷,那里的高手也是很多,除了皇族自己培养的之外,还有大量在民间收藏的最有天赋的小孩。”
长箫老人说着一些只有真正的一流高手才能知道的一些密闻。
王予听的牙痛,他还以为自己能够算个人物了,没想到还是差距很大,真的是一个层次有一个层次的人脉关系。
柳斐剑只顾着埋头喝酒,只有走出来之后,才能明白井底之蛙是一个怎样的形容词。
老人愿意多说,王予也就把自己的很多疑惑都问了一遍。
所有的问话当中,没有一句提到武功上,全是些江湖历史性的问题,还是在书上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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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冷清,枯叶挂在亭角,被风一吹,就有飞向了远处。
金无用他们等不及已经回到山上去了,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办,不可能为了等一个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等上好几个月。
林晚秋却没有走,不是他想要等下去,而是暂时等不到王予,不想上山。
他拖家带口的,可没有把握能够逃得掉一些暗地里的手段。
任何事情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在野外受点委屈算什么,反正就当是郊游。
这天远处的大道上行来了一队车队,队伍很熟悉,正是林晚秋想要等待的人。
“是王予的马车。”郑珊也看到了这一队人马。
赵寒松瞧了一眼道:“马车相似,可车内的人是不是就不好说了。”
林晚秋也看出了最前面骑马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最前面一顶轿子,最后面的马车顶上还坐着一位老人。
最重要的是他瞧不出最后那位老人的深浅。
“晚秋。”王予从车窗探出头,远远的招呼道。
林晚秋绷紧的神情,有了放松。
“没错是他,哎,也是自己武功差了点,被几个月前那五人弄得疑神疑鬼。”
两个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相遇,总是一件让人很开心的事情。
“王予。”林晚秋立刻回应。
随后就招呼手下,可以启程了。
此时石映雪也从车窗望了过来,而林晚秋淡然一笑,似乎已经放下了曾经的那份爱慕。
只有郑珊紧张的抓紧了林晚秋的胳膊,林晚秋轻轻一拍,示意没事才恢复了一些自然。
“映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石映雪轻松的回应了一句,才转头看向了郑珊道:“林夫人好久不见。”
三句好久不见,仿佛已经交代清楚了三人之间的关系,有种淡淡的疏离,也有一种似曾相识重逢。
“王夫人,好久不见。”郑珊也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叫法。
突地一只手扯着王予的耳朵道:“我们要和林夫人一个马车,聊一些女人的话题,你可以下车了。”
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都听得清楚,就连抬轿子的四名轿夫都憋着笑,怕笑出声岔了气,把轿子给扔了。
马车内的王予立刻狼狈的就被赶了出来。
一边下车,一边陪着笑道:“下手轻点,被人看到了笑话倒是无所谓,可这身衣服弄皱了,可是需要银子重新买的。”
这种时刻王予在意的不是脸面,而是他身上穿的衣服。
最后面马车上的两个小孩听的有趣,“哈哈”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