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我家那傻丫头,居然傻到与那周家老六私订终身。”
“虽然后来,周家老六并没有食言,依旧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地将傻丫头娶到了周家,但自那以后,我们家那老头子跟我那几个傻儿子都气得与傻丫头断绝了关系,更是不再与周家有任何往来,家里连那傻丫头的名字都不能提。”
“唉……没了娘家人撑腰,婆婆又是那么个婆婆,傻丫头在周家肯定会受委屈的呀……”
说到这里,老妪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本跪着的她此时也已经盘膝坐下。
“阁主神仙大人?你还在听吗?”
见屋里久久没有动静,老妪忽然仰头朝屏风后问了一句。
“在听。”
“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我太啰嗦了?”
“没有。”
“谢谢阁主神仙大人,自从那丫头嫁人之后,老婆子我许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家里那几个小子跟他爹一个德行,问他们话,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响来,闷葫芦一个。”
“神仙老爷,老婆子我刚刚说到哪了?”
“没了娘家人撑腰傻丫头在婆家肯定会受欺负。”
“是了是了,就是这里,哎呀,年纪大了,这记性实在是不行了。”
说来也奇怪,要是放在往常听人絮叨这么长的时间张无忧跟红烧肉他们肯定会感到不耐烦,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这老妪絮叨的时候,众人非但没觉得烦躁,反而莫名地有种安心感,就好像是在听父母在临行前的唠叨一般。
“果真也不出我所料,很快我就打听到,我家那傻丫头在周家时常受到其他几房的欺负,这丫头要强,就算是受了欺负,也只会搁在心里,不但从来不跟家里说,还时不时差人送些礼品回来,说她在那边一切安好。”
“好与不好,我这个做娘的还不知道吗?”
“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傻丫头,去到周家之后大冬天还要自己洗衣裳,府上给的用度不够,就偷偷拿自己的首饰去当,那些首饰可都是她的心爱之物,年轻的时候宝贝得要命,以前亲戚家小姑娘来做客,都不舍得拿出来给人看一眼,生怕磕着碰着了。”
“可现在,她全拿出来卖掉了,全卖了呀……”
“周家那老六,上辈子究竟是积了多少德,让我家这傻丫头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这么多。”
“老婆子我将这些事情掐头去尾,找机会跟老头子还有那几个傻小子说了一些,谁知道这些个臭男人,反倒是觉得那傻丫头丢了他们的脸,更加不愿去帮衬那傻丫头了。”
“唉……”
“一想到傻丫头在那边受委屈,老婆子我就难受得紧,要是老婆子我身板再年轻个几岁,早就去冲到他们周府去了,管你是不是家财万贯,管你是不是官府有人,欺负我女儿,老婆子一定将你祖宗十八都拎出来骂一遍!”
“可是啊,老婆子我这幅身板实在是不中用了,从堂屋走到卧房都要人搀着,家里那个老的还有几个老的都时常提防着我,实在是去不了那周府。”
“一想到我那苦命的丫头,老婆子我是夜夜都睡不着,结果有一天就梦到了你们这解忧阁,梦里有个人告诉我,只要到了你们这儿,再多的愁心事,你们都能帮我解决。”
说到这里,老妪双眼放光,眼神满是希冀地看向屏风后方。
“你是想让我带你去见你女儿?”
张无忧开口询问道。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