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周寂。
“我来之前崔文子前脚刚走?”周寂讶异道,“夜明珠用作灼伤药引也是他给的药方?”
高要点了点头,把药方递给周寂,周寂低头打量一眼,看墨痕确实是刚刚留下的,不过上面的内容嘛
周寂把目光落在药引一栏,夜明珠三个字晃入眼帘,让他心中颇为疑惑。
按理说崔文子讨要夜明珠是为研磨成粉,搭配黑风血和一些其他药物,再混合天星碎屑,炼制长生不老药的。
可剧里也没说这玩意儿能治灼伤祛疤啊?
在周寂看来,甚至连长生不老药都挺离谱的。
风云里面的长生不老药好歹是用凤元炼的,其他东西都只是陪衬。
而这个世界的长生不老药,生效的原因也同样因为天星碎屑,至于马血、夜明珠更像是故意推动易小川走向时间闭环的工具。
至少以周寂横跨六个世界的阅历来看,从没听过夜明珠能有祛疤的功效。
如此一来,这个崔文子就愈发可疑了。
不过,更让周寂好奇的是,明明他在想方设法的避开对方,可为何对方也在刻意避开自己?
沉默片刻,周寂笑道:“崔文子的确是位神医,这个方子没什么问题,至于夜明珠这件事嘛~~交给我好了。”
虽然易小川和周寂在观念上有着各种分歧,但对于这个浑身透着神秘的老乡,易小川还是颇为信任的。
“老周,此事因我而起,还是不劳烦你帮忙了,我想亲自取出夜明珠,救治小月。”高要拉了一下易小川,易小川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倘若我没能做到,再拜托你,行吗?”
周寂深深的看了易小川一眼,笑道:“当然可以,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实在没能帮上什么忙,周寂便和素素起身告辞。
即便他们对房间里的那位小月姑娘很是好奇,却也没有贸贸然的进屋和她见上一面。
因为在场众人都知道,面对一个近乎毁容的女子,最好的相处态度是等对方主动看开,而非热络的组织旅游团慰问参观。
折腾了一整天,转眼天色已近黄昏。
高要本想把小月留在酒楼方便照顾,但现在的她只是织绣坊的一名小宫女,被易小川带出宫外已经算是违禁了,倘若被发现夜不归宿,朝不点卯,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奈之下,高要只好找了辆马车把两人送到宫门外,临了还不忘给易小川塞了一大捧金珠金叶,方便他在宫里打通关系,免得有人欺负小月。
这一次,易小川并没有拒绝高要的好意,当他把名牌挂上偏殿最高位置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学着放下骄傲,踩入泥潭了。
当然,在周寂面前除外。
利用高要资助的黄金,易小川放下颜面开始巴结织绣坊的王管事,总算给小月安排了一些较为轻松的活计,同时,宫外的高要也从市场高价收购了药方上所需的各类药材。
三天后,一队轻骑开路,从北门而入,满城百姓都围拢在街道两旁想要一睹图安公主的美貌。
秦军军纪严明,极难打探到内部的相关消息,当蒙恬将军带队进城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高要差不多是和其它百姓同时知道的这个消息。
但被其他人不同的是,大家都是围观,其他人围观的是车帘摆动间的玉漱,而他眼睛死死盯着的却是玉漱桌前摆放的球形石匣。
这三天的时间,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小月不是高岚小月不是高岚。
可每每想到那一张和高岚一模一样的脸上被火药灼伤出一片片青灰,他心底都会忍不住的揪痛。
北岩山人出游六十年,不知何时能回,他和易小川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返回现代。
至少在那之前,他俨然已经把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月当成了高岚的替身。
哪怕是替身,他也不愿让小月的容貌损毁。
“老周小川如果失手的话,宫里的防备必将加倍森严,到时你还能从宫里盗出夜明珠吗?”高要面沉如水,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认真道。
“我好像还没告诉过你们,我的老本行是什么?”周寂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挑眉道:“区区一枚夜明珠,如探囊取物,根本不在话下。”
宫闱之内。
嬴政对玉漱颇为满意,当场把她封作玉美人。
而收到消息的织绣坊也开始加班加点的为新晋玉美人织绣服饰。
因为脸上伤势,小月这几天在坊内饱受异样目光,就连手上的工艺也受到影响,织绣速度大打折扣。
易小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等两天,迟迟等不到夜明珠入库,这才按捺不住心头焦虑,提前潜入了玉漱偏殿。
月若银盘,夜沉如水。
易小川毕竟不是周寂,没有经过黑白两道的学习,也没有什么江洋大盗的经验,甚至连提前踩点和规划路径都做的极为粗糙,只能凭借小聪明,换了身侍卫服装混到偏殿。
说也巧合,这会儿偏殿四周悄无一人,就连守卫都好像空缺了一样,愣是让易小川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团乌云遮月,玉漱心中不免神伤。
咸阳繁华,皇宫富丽,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有闲暇怀念万里之外的故乡。
这是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很有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了。
嫁入宫中,犹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突然间,玉漱突然想起了曾经抓到过的萤火虫,身后这个偌大宫殿,就好像童年编织的草笼一样把她关在里面,也许只有死去的那一刻,才能获得解脱。
玉漱一声轻叹,低头看向清澈如镜的水池时,明月逐渐从乌云后面露出全貌,她也从逐渐亮堂起来的水池中,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玉漱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倒退几步,失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易小川原本想着借助乌云遮月的机会穿过水池长廊,却不想被人看了个正着,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月光之下,一个身着素色宫裙的女子站在水池中央,恍惚间,犹如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