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寻诧异地歪起了脑袋,心中疑惑攀至顶峰,头顶的金镯到底限制了他多少的能力?
六耳猕猴之前像是在陪着沈寻玩耍,他现在认真了。
他直接将金箍棒从沈寻的手中抽了出来,膝盖向上一顶,整根金箍棒居然弯折成了九十度,光泽都暗淡了下来,被六耳猕猴扔到一边。
这还没完,六耳猕猴抓着沈寻胳膊,同时咆哮一声,仰着脑袋,獠牙疯狂生长,一口咬在了沈寻的肩膀上,坚硬的火甲直接被他咬去了一大块。
沈寻怔怔地看着,第一次发现原来火甲覆盖着的,也是猴毛。
他原来早就变成了一只猴子。
“咔!”
胳膊传来剧痛,沈寻瞪大双眼,自己的胳膊被六耳猕猴反向折了九十度。
马晓舒和陈思捂着嘴吧,尖叫一声。
可六耳猕猴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沈寻大卸八块似的。
他踢出右脚,撞在沈寻的右腿膝盖上。
“咔!”
火甲崩裂,沈寻整条右腿弯折,街道边的女人们吓得捂住眼睛,男人们则面色苍白。
左胳膊也没逃过厄运,被六耳猕猴折断后无力地垂在身侧。
沈寻的左腿强撑着他站在地面上,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此刻只有麻木,也许是疼到了极致。
六耳猕猴眼底泛过冷意,又是一脚踢出。
“不要!”
女人的咆哮声响起。
沈寻一怔,机械地扭过头,发现马晓舒被陈思抱着,身体软得要倒下去。
两个女人哭得泣不成声。
倒是那个沈知行,来到了娘的身后,面色苍白。
他认识我娘吗?
沈寻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没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上。
好疼,好无力。
沈寻强睁着双眼,看着马晓舒跪在地面上,朝着自己这边伸着手,但她被陈思拼尽全力拉着,根本碰不到自己。
沈寻的眼皮累得想闭合上,他现在很想睡觉。
但那两个女人的哭声好吵,吵得让人睡不着。
沈寻几次想将眼睛闭上,都被吵醒了。
六耳猕猴怜悯地看着沈寻,身后飘荡的火红色披风遮住了沈寻头顶的太阳,那是沈寻唯一能看到的光源。
那双炙热的脚从眼前走过,沈寻转动眼球,看到六耳猕猴朝着马晓舒那边走了过去。
“娘,我来了。”
六耳猕猴笑着开口。
沈寻猛吸一口气,肺内涌起清凉,他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了起来,眼皮突然有了睁开的力气。
心里似乎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砰!”
“砰砰!”
“砰砰!”
……
一道道清脆的撞击声传来。
六耳猕猴停下脚步,所有不忍再看街道中央的百姓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
只见沈寻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地面,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机械的动作。
他全身都不能动弹,只有脖子可以移动。
如果离得近这,能看到他眼眸中猩红的色彩。
他在干嘛?
是在磕头吗?
百姓们心中涌起疑惑。
陈思和马晓舒停止哭泣,她们奇怪地看向心爱的儿子和心爱的男人。
沈寻一直在用自己的脑袋撞击地面,一下又一下,动作机械,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
六耳猕猴回头,面色诧异。
“铿!”
一道不一样的声响传来。
那带着繁琐花纹的金镯被沈寻从脑袋上磕了下来,滚到了一边,晃了几圈后平躺在地面上。
沈寻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可不对劲只有六耳猕猴能感受到,他眯起了眼睛。
突然,沈寻动了!
他的两根胳膊像是拥有着自己的思想,又如同富有弹性的橡胶一般,扭曲成夸张的程度,随后绷直,仔细一听,甚至能听到骨骼在其中摩擦的声音。
不仅如此,沈寻的右腿抖动两下,火甲发出咔咔的声响,同样扭曲着,随后迅速绷直。
身上火甲一瞬间化为液体,在他身上流动,像是自动补位,紧接着又迅速凝固,重新变得坚固。
沈寻的脑袋动了一下,金色的毛发颤抖片刻,变成了纯黑色,漆黑如墨。
六耳猕猴看呆了。
紧接着,沈寻双臂开始移动,他将双手支撑在地面上,脑袋低伏着,右手握拳捶进了金镯的空隙。
“嗡!”
金镯被弹起,套在了沈寻的右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