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接到矢口干夫的电话时,千原浩志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我已经知道了。”
对面迟疑片刻,还是问道:
“曰本棋院怎么说?”
“按照原有程序,补足版权费。”说完处理结果,千原浩志还是有些愤愤。
这时,白织秘书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千原老师,理事长请您过去。”
“嗯,我马上过去。”又朝话筒里说了两句,千原浩志挂断电话。
当他来到理事长办公室时,发现对方的秘书并不在,只有菊内彻一人。
“来,千原君!”对方拉着他坐下,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
“谢谢。”千原浩志接过杯子,放在一边,然后问道,“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无非还是棋谱版权的事情。
结果,对方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明年初,我大概就会从理事长的位置上卸任了。”
“怎么会?”千原浩志虽然并不关注棋院政务上的事,但也曾在酒井崇之的口中听说过一些事情,“您不是还有一年的任期吗?”
菊内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
“按照合同,的确还有一年,是我自己请辞的。”
“为什么?”
“当初请我过来,除了看重我在政界的人脉,更重要的是希望我能挽救曰本棋院的财务状况,不过,这一点我显然没有做到。”
千原浩志不由沉默。
外部人士或许还不清楚,但内部的相关人士其实都知道,这几年曰本棋院一直都是亏损的状态。
要不是几十年的底蕴撑着,搁在一般的企业头上,早就宣布破产了。
菊内彻同样满心苦涩:
当初他愿意接下曰本棋院的邀请,自然也希望能有一番作为,但没想到这棋界的事和政界差不了多少,处处都有掣肘。
一旦他提出改革,立刻就会遭到大部分理事反对,几年下来,也就心灰意冷了。
“镰谷裕之的话,你没必要和他打交道,那人与其说是棋手,倒不如说是政客。你只要好好下棋,那人就奈何不了你。”
“可麻烦来找你的时候,可不一定能躲过去,就比如酒井前理事!”对于对方的这句劝诫,虽然是好意,但千原浩志并不认同。
菊内彻一愣,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说,只是道:
“那你自己小心吧。镰谷裕之当了近三十年的理事,在棋院里牵扯颇广。当然,以你的名气,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最多只是在暗地里使使绊子,所以像今天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听到这句话,千原浩志抬头看向对方,问道:
“理事长,您觉得棋谱版权收归棋院合理吗?”
“这并非是合理与否的事情,”菊内彻叹息道,“就如同我在理事会所说的那样,或许对于你个人,这件事并不利,但对于棋院而言,这却是一件好事。”
千原浩志呼吸一顿,想到了一句话:
只有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考虑的永远只有利益。
……
离开办公室后,千原浩志找到了白织秘书,找来了镰谷裕之的资料。
作为棋手,对方没什么名气,虽为九段,却是前几年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