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太热闹,所以就决定在家里边喝边玩酒桌游戏。光有酒喝肯定不行,就一起买了点食材在家做下酒菜,当时高似道随便炒了个辣子鸡和蚬子,因为做得太过好吃,几个人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基本上每个周末,这一群玩得比较好的本部学生,都会在孟超和赵大康出租屋的客厅里玩狼人杀。因为已经是一月初,很多课程已经结束,再加上明天星期天本就不用上课,除了要去打零工的几个人外都可以玩通宵。高似道特意跟崔海娜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会在这边玩得晚一点,让她不要担心。
“大哥,来抽身份牌了。”李琮是典型的人菜瘾大,还特别喜欢咋咋呼呼的,不过玩游戏就要有个这样的人物活跃气氛才能玩得有意思。
白狼王,这便是高似道抽中的身份牌。很多玩过狼人杀的都知道,白狼王的技能是白天自曝身份后开枪带走一名玩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技能的名字:同归于尽。不知道是怎么的,看着这张牌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大约一公里之外,伍馨香病院的楼顶上站着三个人,占据中心位置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一左一右堵着出入口的则是套着同款羽绒服的一对男女,“林医生,快停下吧,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
“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林正楠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惨烈地笑了起来,明明是在放声大笑,却比痛哭更让人心生悲切,“林医生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对这世界彻底失望的可怜人。”
“不,林医生没有死,只是迷茫了而已。”裴敏静是一个七级公务员,不过她并不在任何明面上的官方部门就职,而是为一个名为“双生院”的单位工作,国情院的调查员身份只是一层伪装,她实际上干的是对付那些非人存在的活儿。
林正楠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曾经被他视为神圣象征的东西如今却当成破抹布一样对待,“就在脚下的这座医院里,我曾经把很多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也许有五十个,也许有一百个……具体的数字实在是记不清了。可是我的妻子和孩子被送来的时候,她们却已经死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救了那么多人,却连一个挽救家人的机会都额没有得到!”
“这是悲剧,但也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命运。”韩俊基叹了一口气,进入双生院后的十多年里,他见过了太多类似的事情,哪一个走向极端的人没有伤心的过往呢?只是有些人选择了屈服,另一些人走了出来。
“狗屁命运,我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林正楠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薄薄的手术刀片,在自己的手掌上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立马涌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了自己脚下的地面上,道道暗红色的咒文立刻浮现了出来,组成了一个阵。
“不好,快点阻止他。”韩俊基本以为林正楠是被他们逼上天台来的,却没想到这是对方预先设好的陷阱,以脚下这个召唤阵的规模,没有半年时间刻画不出来,而且还需要至少献祭十个活人才能生效。
裴敏静拉开羽绒服,从武装带上拔出了一柄造型夸张的左轮手枪,二话不说就打开保险扣动的扳机。橘红色的火光散开,在夜晚格外显眼,随机便是嘭的一声巨响,然而子弹在林正楠身前不远处直接被停住了,就那样静止在半空中,上面雕刻的繁复符文清晰可见。
“呼,是你在召唤我吗,凡人?”召唤阵下探出一只巨大的魔爪抓住了楼顶的边缘,浓烈的烟尘带着硫磺的味道蔓延开来,虽然只是露出一只爪子,但足以判断出他的整个身体应该不比这栋楼小到哪里去。
“是的,我想换回我妻子和儿子的灵魂,用多少个人去换都可以!”虽然准备了长达一年之久,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林正楠还是激动得难以自制,“强大如你,应该可以很轻松做到这一点,对吧?”
“队长,发生什么事了?”伍馨香病院大楼的外面,四个角落分别站着四个人,他们高举双手维持着遮蔽大楼的结界,尽管看不到楼顶上的具体情况,可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肯定不是人力所能达到。
“评估有误,这不是滑坡级别的事件,至少是地震级别的事件,重复一遍,至少是地震级别的事件,你们呼叫救援,我将尽我所能争取时间。”韩俊基的声音里透着决绝,这种级别的事件几年也未必能遇上一次,这次他的运气实在不好。
“队长!”队员们都很清楚,尽量争取时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