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嗯,明白了。”
“那你明天去打算怎么说?”
“我要出去闯闯。”
“我,你,嗐!”易健利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正不以为意。
他平时在工地大多也是干的杂活,今天晚上活就更多了,收拾楼层杂物,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收工。
和其他一回来就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工友们不同,周正习惯的洗漱完后才上床睡觉。
这个年代的工地条件十分恶劣。
一个大通铺就睡了十来号人。
干一天活也不洗脚,可想而知其味道。
前世自己是怎么闻下去的?
他细细思考了一下,这才发现,前世好像他也是这群人的一员。
直至后来结婚以后。
哪怕是有一天没洗漱上床,他都得被萧玫给“请”下来。
不过想到自己婚前婚后,邋遢和整洁的对比,生活习惯的改善,周正又念起萧玫的好。
这个年份的萧玫还是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那双狐狸眼依然媚波如水。
自己要怎样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重复前世的偶遇?
要说前世他俩的结合,与第一次的偶遇息息相关。
类似于老掉牙的英雄救美故事,然后郭靖式的傻小子被美若天仙的黄蓉看上,
两人过上了快乐而又幸福的生活。
虽然他这个故事有点烂尾。
但他无法否认的是,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确实留下了很多快乐的回忆。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考虑个人感情的时候。
况且,按照历史轨迹,他和萧玫的第一次相遇也还在一年之后。
周正细细回忆。
九六年自己从东北回去,没多长时间就又跟着二姐夫去了襄樊市。
因为今明两年正逢第五次“牛市”到来,证券市场火爆异常,同乡吴天明在襄樊的证券市场租下两个柜台卖报,他和二姐夫也过去帮忙。
报纸上都是那些专家对优股劣股的分析评论,不管分析的准不准,销量是没得说。
股民们疯抢的程度不敢说洛阳纸贵,但以蜂拥而上形容也丝毫不夸张。
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们不得不灰溜溜的从襄樊退出来,吴天明回到老家就盖起来三层小楼,还开了个楼板厂。
在那个年代。
农村家庭不少是两间砖瓦房,二层还不多的时候,他家那三层楼的“威慑”完全是震撼性的。
至于自己嘛……
拿的死工资也不比外面打工高,就两点好处,干的不是重活,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平时伙食挺好。
本来,直到回去的时候他还挺满足。
怎知,和自己一个柜台的二姐夫竟暗暗积攒了不少“家底”。
当二姐神秘兮兮的问他雁过拔了多少毛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
当时很多股民买报直接扔一张大钞,连找的钱都顾不上要就跑去看走势图。
在卖报之时。
众股民扔钞票如撒花之时。
二姐夫已经开始“暗度陈仓”了。
这说的好听点儿叫精明,说的不好听一点就叫中饱私囊。
那时的他还太年轻,没想到还有这些骚操作,可是等到过去已经追悔莫及。
这时候的人心思浅,容易被骗,可也不再如前些年那么良善。
后来就连吴天明知道了都很诧异,虽然他当时对众人“看管严密”,而且有事没事还借着打闹对众人搜搜摸摸,但是自知不可能杜绝。
毕竟当时股市一路走红,股民疯狂买入。
专家分析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
他们生意火爆到一个柜台三抽屉塞满,钱只能往地上扔,最后收工只能用扫帚扫的程度,刚从摆脱温饱的年代走来,让人怎么可能止得住贪念。
尤其那时他们每月的工资不过三百。
这种情况下。
每天身处钱海。
光靠自觉压制不好的想法……只能一句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