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入汉以来,源于担忧牵连宗族的干系几无随征与战。一直待到大汉全复凉州,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立在大汉旌旗之下。
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错过了融入汉军最佳的时间。
比如这一两年魏国多次来扰河西走廊,饶是他乃最熟悉地形地理之人,以及弓马娴熟与将略不缺,但因为没有在汉军中磨练过,故而也没有随征的机会。
就连先前马岱与鲜卑拓跋部共灭南匈奴右部,都不曾有调他同征的意图。
为将者不临战,又如何能得军功呢?
徐质的心切可想而知。
而如今在山丹牧场任职,乃是为了日后能督领骑兵作准备嘛
朝廷现今无有资财与粮秣扩募骑兵!
以逆魏连频来扰、不停损耗汉军民生的趋势来看,三五年之后亦未必能成行。
在牧场任职了一年有余,羡慕的看着其他将率各有重责在身,每天徒然坐看日升日落的他已然不想再继续蹉跎岁月了。
尤其是他乃降将,需要更多机会来证明自身才能。
恰好此时郑璞前来河西署事,他又如何不抱着试试之念,请郑璞代为周旋一二令他能如愿随征?
不管怎么说,他归附大汉乃是郑璞招降的。
且有州泰的故事在前,郑璞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就是尚未提及时便被郑璞一语道破了心思,一时之间有些赧然罢了。
不过,军中男儿亦素来坦荡。
“质之心思,瞒不过将军。”
略为尴尬的干咳数声后,他便坦然而言,“质以家中臻味醴醪而待,不仅一叙久别之情,亦是想请将军为质求得马前卒之职,让质能临阵杀敌报国。”
“呵呵~~~”
但郑璞却没有当即应允,而是微微摇头而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子重不过闲暇经年时日,何故汲汲求征邪?再者,现今河西诸部如前将军、马将军与姜伯约等兵马皆已开拔,纵使我有心为子重求得从征之机,亦为时已晚矣!”
“不晚,不晚!”
见郑璞无有回绝之意的徐质,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回道,“将军或有所不知,于将军赶来河西之途时,逆魏已再度增兵鹯阴城塞矣!”
亦不等郑璞发问,他便将数日前得悉魏雍凉都督司马懿复遣郭淮、胡遵以及邓艾等部进围鹯阴城塞的军情一一道来。
待言罢,他紧接着加了句,“我军先前仅以前将军督万余人往救,而逆魏再增兵鹯阴,恐敌我悬殊而难济事。将军乃我大汉良将也,若丞相再遣兵赴援,必以将军为督。质虽不才,但亦略有勇力,甘愿为将军前驱登锋履刃、死不旋踵!”
“嗯”
轻轻一记鼻音,甫一得闻军情的郑璞不置可否,耷下眼帘思索着。
一直待到入了山丹牧场的公署处,他才笑道,“子重报国之志,我断无有回绝之理。若果如子重所言丞相遣我督军而往,定令子重如愿!不过”
言至此,郑璞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令徐质面有焦虑之色后,才挑眉而作谑,“不过,我虽先允之,然子重家中醴醪可不能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