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平之淡定了许多。跟随着那悠扬恬淡的箫声,林平之意识到这声音是来自含章阁。
此刻,宫南燕站在窗台旁,双手轻握着一根竹萧,含情脉脉地低吟起一首诗“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说罢,便抬头望向那挂满银晖和银丝的树梢。
此刻的宫南燕和林平之,犹如分别两地的爱人,同在这一轮明月之下。可这份惆怅的思绪,像是一道深深的鸿沟,只能凭借这落魄的箫声,当作一份孤独的慰藉。
雨还在下,似乎变得更凶狠了。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更能体现这份冷清。
“小姐,还没休息么?”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苍老的男音。
宫南燕理了理鬓发,似乎并不惊讶地回答道“还没,心思有点乱。”
从黑暗里缓缓走出一位佝偻的老叟,也正是这几日里暗地帮助林平之的老人。
“烦心事也莫要打搅小姐的就寝啊。”老叟安慰道。
“没事白老伯,你也早点歇息。”宫南燕背对着老叟,慢慢擦拭去脸上的泪痕。
“小姐您再多忍耐几日,待那林平之与水母阴姬比武之日,我便带你逃离此地!”老叟振振有词地承诺到。
原来,老叟接近林平之,就是把他当作帮助宫南燕逃离神水宫的一颗棋子!等到比武之后,两方元气损伤之时,乃是脱离水母阴姬变态般的魔爪软禁。
要是这能这样就好了。本是女儿身的宫南燕,就是因为有着跟雄娘子高度相同的姿色,才被水母阴姬当作雄娘子的感情替代品囚禁于此含章阁内。
可水母阴姬并不满足情感上的需求,更多的都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来找宫南燕做那百合之事。本是女儿身的水母阴姬,却有着男儿身般的欲望。
片刻之后,为了避开夜巡的女婢,老叟也悄然离开含章阁。
次日早晨,老叟便早早地来到林平之住处,安静地等待林平之起床。约莫辰时,林平之厢房的大门缓缓打开,林从里面走出,但看见老叟,便快速来到老人跟前,说道“老伯找我何事?”
老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林平之地肩膀,示意他去荒废的后花园见面。
林平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待老伯先行离开,便警觉地四处察看,生怕有人注意到两人的怪异行动。然后回到房间内,从后方的窗户跳走。
一路上,林平之也很好奇,平日里的私自会面都是选在傍晚或者夜幕之下,为何今日反常地出现他的住处外,莫非出了什么事或者被水母阴姬那些安排在自己身边眼线发现可疑之处?
想到这,林平之也不安地加快脚步,前往会晤之地。
来到荒废的后花园,林平之习惯性的把那破败不堪的铁门带拢,此刻老叟已经安静地坐在那,背对着林平之。
林平之愈发不安,似乎有什么风暴即将到来,可眼下当务之急是与水母阴姬的比武,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