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管住在哪个宿舍楼,都只能从同一个大门进出,远远望去,大门前还有宿管阿姨坐在桌前候着,大概是负责接待。
而男生宿舍这边空空荡荡,只有挨着女生宿舍最近的一栋宿舍楼外面生着锈的铁栅栏上贴了个纸牌,上面写着:“新生宿舍”。
四家在校道丁字路口分开,三家女孩子往南去女生宿舍门前找阿姨,房长安一家则径自进入最近的男生宿舍,从外面已经看到了这里是五号楼。
一楼靠外的地方有一间值班室,里面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警卫服,腰间还挂着电棍,看起来十分正式,看到了房长安一家过来,捧着个册子迎了出来问:“新生是吗?几班的?”
“二十三班。”
“二楼,跟我来。”
市一中历年来,每年正式报道前一天,乃至于提前两天三天就来报道的周围村镇的学生也并非没有,因此学校里面早有安排。
房禄军照例先递了支烟过去,说些“添麻烦了,多照顾”之类的客套话,对方接了过去,自然也连连应承,上了二楼,又热情地帮忙介绍。
上了楼左转就是卫生间,每层楼一间,里面厕所,外面水龙头,每间宿舍住八人,已经提前划分好了宿舍。
房长安被分到了203,很幸运,跟厕所隔着楼道的第二间,至少不用担心夏天会遇到味道的问题。
他来得比较早,寝室里面一个人没有,房长安进门先打量了一下寝室格局,共四张上下铺,分摆两侧,最里面靠着窗置着一个桌子,下面分两层,还有个柜子,应该主要是用来放牙刷的。
进门左手边一分八、上下两层各四个的柜子,都可以上锁,显然是给学生用的,右边属于门后,放置着扫把、簸箕。
房长安最终选了右侧里面靠南窗的上铺,一来这里可以晒着上午的太阳,二来可以看到窗后的女生宿舍——当然,后一个缘故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宿管给登记了名字和床位,随即就先离开了,房长安本想自己铺床,无奈老爸太积极,只好自己坐在下铺看着爸妈忙活。
“这比二中好多了!”
宿管大叔一离开,房禄军和从容就议论开了,“宽敞,也干净多了。”
“唉,之前那一间宿舍都住五六十个,现在一间住八个,能一样吗?”
房长安在旁边听着,本想拿扫把扫一下寝室,想了想没动,等人来了再干效果比较好,而且未必要自己干,总得给想要给同学们留下好印象的同学一个机会不是?
铺好床铺,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一家三口离开寝室,来到女生宿舍门前,等了等,又等了等,房长安等不住了。
自己等就算了,让爸妈都在这等着算什么事?
他走到坐在桌前的宿管阿姨面前,笑着问道:“阿姨,新生住在哪个楼啊?我想进去找找我妹妹。”
房禄军和从容都愣了一下,宿管阿姨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为相信了,还是因为刚开学又有家长陪同的缘故,点点头道:“三号楼,你们进去找找吧。”
“诶,谢谢您啦。我顺便再问一下,刚刚有三个女生一起来的,她们在几楼啊?”
“二楼三楼都有,你们上去看看吧。”
“好嘞!”
房长安领着爸妈径自走进女生宿舍大门,立即发现男女果然不一样,男生宿舍区里面也有绿化,但女生宿舍区里面居然还有凉亭和假山,这就有点过分了,简直跟小区一样,这不是歧视男生吗?
刚找到三号楼,还没来得及上去,就听见二楼刘贝喊了声:“咦,你们进来啦?”
抬头看过去,三家孩子三家家长都在,正往楼下走呢,房长安一窥女生宿舍的想法落了空,不过倒是认出了挨着男生宿舍的那栋是女生一号楼,王珂她们住的是三号。
有点远。
不过自己瞧不见,也意味着其他心怀不轨的男生同样瞧不见,不算坏事……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几家人一同出了女生宿舍,房长安又特意给看门的宿管阿姨打了招呼,毕竟以后可能会经常打交道的,混个脸熟总没错。
女生宿舍往南就是食堂,两层建筑,外面看着跟体育馆似的,非常大气,里面统一的不锈钢桌椅整整齐齐,亮亮堂堂。
因为没有正式报道,房长安原本还有点担心食堂没开门,结果没想到学校考虑还挺周到,居然开了两个窗口,此时大堂里面零星坐着几个家长和孩子,食堂窗口前却没人。
几家人过去,先看看菜色,觉得还挺干净,再问价格,素菜两毛,半荤三毛,荤菜五毛,也有些贵的一块,馒头两毛一个,算着还挺实惠,一块钱怎么都能吃饱了。
窗口旁边就有盘子,几家人分别点了几个菜,每个窗口前都有刷卡机,毛闪闪的爸爸问了一下,食堂老板告知可以充饭卡,新生等正式开学了会发。
没卡,付钱自然也收的,房长安跟爸妈各点了两个菜,拿了五个馒头,共花了四块八毛钱,其他家也差不多。
今天没有别的事情,吃罢饭之后,家长们跟着四个孩子一块到学校里面溜达一圈,从湖边走过去,实验楼、一号教学楼、二号教学楼、三号教学楼依次矗立,三个教学楼前是大广场,广场前的喷泉假山旁立着烈士雕像,雕像上有事迹介绍,当年动乱时代市一中前身走出的学生。
广场往西是天桥,通往大操场和初中部,站天桥上看了看,操场上了锁,大概是养护草坪,遂罢了去操场草坪看看的想法。
逛了校园,几个家长别无他事,又做了一番叮嘱,或是给了生活费,随即一同离开,房长安带着三个女生一块送到了公交车站,目送着家长们上了车,依依惜别。
望着公交车远去,沉默之中,刘贝忽然一拍手问道:“诶,你们谁知道沈墨家里的电话吗?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毛闪闪奇怪地问:“给她打电话干嘛呀?”
刘贝道:“我们来市一中来,总要跟她说一声,见个面啊,我们都两年没见过啦。”
毛闪闪点了下头,又道:“不过我没她家里的电话,只有她爷爷奶奶家的电话。”
刘贝道:“我也没有。”
然后俩人同时看向房长安,房长安则看向了王珂,王珂也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眼神像是探究,又像是促狭,随即展颜一笑,脆声道:“我记得,我给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