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干得好好的,人就莫名不行了。
突然他湿热的身躯被一只清冷的手给推开了:“借道,借道。”
他恼怒地回头骂道:“瞎起劲干嘛,你是大夫吗?”
丫环叉着腰道:“我家公子博学多才,歧黄之术自然不在话下,你这鲁汉子,眼睛瞪得这么大干嘛?”
这批工匠是从鲁国招来的,可是如今鲁国已灭了一百五十年了,只是人们还习惯以鲁国来称呼那儿的人们。
因此工匠们都长得异常高大,与蜀郡的本地人有着天然区别。
蜀郡人都十分矮小精瘦,面容黝黑,可是那公子竟然也足足有七尺五寸来高。
但与那汉子一比竟然足足矮了一个头,他掏出手帕捂住嘴,小心观看着王老汉。
俊朗的汉子突然促狭地笑道:“需要我帮忙吗?”
他弯下腰去帮忙翻开王老汉的眼皮来,只见眼皮上布满了一个个红色小斑点。
好像是出血点一样,但是又不像。
那个汉子也呆住了,因为红点似乎在蠕动,然后慢慢变大。
公子突然发现急促地尖叫声:“都退后,文彪,快叫人封锁铁矿。”
突然他脸一红,因为在汉子弯腰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隐密部位,他心中直呼:非礼勿视。
汉子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是虫子?”
公子面色惨白道:“果然是蛊虫在祸害啊。”
卓文彪脸色剧变道:“我听说程家来了个西域巫师,原来如此。”
他想到这儿咬牙切齿将程家诅咒了一番,问道:“小公子,怎么办?”
公子突然面色一沉道:“我记得《扁鹊外经》里有专门对付蛊虫的方法,但是这个病人恐怕不行了。”
她瞧向面色惨白的卓文彪:“必须隔离铁矿,否则蛊虫流传出去会出大事。”
卓文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道:“我知道怎么办!”
他的袖子闪电般一挥,突然卷起王老汉扔进了火炉里,所有人惊惧地听见王老汉只发出半声惨叫,已被火红的铁水淹没了躯体。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卓文彪吐出七八颗大牙,捂着腮帮子跳骂道:“王文卫,你疯了吗?”
王文卫的双眼通红:“我从大王庄带出的人都要带回去的,你这个畜生……”
突然一个阴沉声音道:“好了,都散开,该干嘛都干嘛去。”
人们惊呼道:“老爷来了。”
只见一个球样的老人正不住喘着粗气,看来才走了几步路,就累坏他了。
他咳嗽一声,突然一团黑云扑地,他满意地坐下,威严地环顾着人们。
其身下竟似一座小山一样的昆仑奴,正弯腰跪在那儿,那气息似岳峙渊停。
卓王孙厉声对王文卫道:“放肆,快回去干活,死了的人,我会加倍付钱……”
王文卫捏了捏拳头,可是对上昆仑奴那阴冷的目光,他还是忍住了。
卓王孙突然笑容可掬对卓文彪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卓文彪咧着漏风大嘴凑到卓王孙身前,突然一记大头耳光劈面扇来,卓文彪的惨叫吓了郊外的青衫公子一跳。
他走得疲乏欲睡,可是心里有一股信念一直支撑着他。
他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否则与仙音就无缘了。
果然当月圆时分,悠悠的仙音又传来了。
这一次听得真切了,原来是有人在弹琴。
如此美妙的琴声,竟然比用号钟弹出来的更优美,其诗兴勃然大发。
随着那琴声,他出口成章,念出了那脍炙人口《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所以世人皆道《凤求凰》是司马相如的作品,可是想不到它的来历竟然如此曲折。
卓文君高超的琴艺折服了司马相如,而他根据那琴声念出了《凤求凰》,是以名扬天下。
故也有人说《凤求凰》是卓文君的作品,她的琴声倾吐了个人不幸遭遇。
但是司马相如却把它化为男女思慕之情,将她的琴曲提升了境界。
一人传出一声哂笑:“穷秀才,倒也有文采。”
司马相如大吃一惊,连忙追过去,只见一个汉子袖手站着,身姿是如此英挺。
夜风吹拂起他刚出浴的乌发,月色迷离中,他如同神仙一般,那样卓而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