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环视一众将校,再次开口,“朕,以及宗室众人,也会在出征期间,对悬大戟的宅院,退避三舍。”
一众将校惊愕的抬起头。
马援、冯异、阴识等一众不在出征之列的武臣,听到这话也是浑身一震。
冯英等一众文臣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鱼禾这话的意思是,在将士们出征期间,皇权也不能危害将士们的家眷。
皇权,至高无上的皇权,没有半点约束的皇权。
鱼禾为了让将士们安心,亲自为其加上了一道束缚。
鱼禾为了让将士们安心,做到了极致。
这下,马援、冯异等人也单膝跪在了地上。
“陛下以诚相待,臣等必以死相报!”
鱼禾摆摆手,道:“朕不要你们死,朕要你们凯旋!”
岑彭激动的嗷嗷叫,“此去不破青、幽,臣愿以死谢罪!”
其他将校被岑彭的情绪感染了,纷纷跟着高喊。
吴汉和景丹有苦难言。
岑彭说出这话,明摆着是要跟着贾复去打青州和幽州。
青州和幽州的战场虽大,可敌人真的是一般般。
有岑彭配合贾复的话,打青州和幽州应该不难。
凉州和并州战场虽小,但是敌人都很强。
特别是并州,刘伯升和刘秀兄弟,如今已经将并州打造成了一块铁板,不好啃。
岑彭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赌咒发誓的,他们可不行。
但眼下群情激扬的,他们不立又不行。
吴汉和景丹对视了一眼,刚要开口,鱼禾却抢先一步开口了,“行了,别动不动就说死来死去的话,朕希望你们都活着回来!
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速速动起来吧。
此次出动的兵马,有老卒,亦有新卒。
老卒朕倒是放心,可新卒还需要锤炼。
尤其是朕即将配发给各军的重甲,也许要诸位去熟悉。
所以留给诸位的时间不多了。”
吴汉和景丹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齐齐应允了一声。
鱼禾率先离开了大殿。
群臣们也纷纷离开了大殿,去为随后的大战做准备。
这一场引得朝野内外关注的比试,就这么落幕了。
比试的结果,让长安城内的百姓难以置信。
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铫期,居然输了。
有拼命将军之称的岑彭也败了。
被太上皇厌恶的景丹,居然跟冯异战了个平手。
年龄最小,且没有多少经验的贾复,居然赢了阴国公。
若不是民间一直传送鱼禾向来讲究公平公正、赏罚分明,若不是此次比试跟随后要掀起的大战有关,百姓们都会以为这背后有什么黑幕。
他们觉得能赢的,一个也没赢。
他们觉得不能赢的,全赢了。
砸进盘口里的钱财,全打了水漂。
某位瞒着皇帝在外面开盘口的县侯,成了百姓们口中的奸佞。
耿况在得知开盘口的县侯狂揽了百万多贯赌资以后,又是一封弹劾奏疏,送到了宫里。
北宫正殿。
伟大的大周皇帝陛下鱼禾盘腿坐在软榻上,左手拿着弹劾相魁的奏疏,右手拿着一卷书,正在随意翻阅。
相魁单膝跪在地上,身边堆放着一口大箱子。
箱子口开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饼子。
百万多贯的铜钱,足有六七百万斤重(一贯铜钱约合三公斤,也就是六斤),全部运进宫的话,肯定得用不少车马,太扎眼,也容易保留此次开盘口的真正黑手。
所以相魁将其兑换成了金饼子,送进了宫。
“百万多贯的铜钱,可是一笔不菲的钱财啊。”
阴丽华陪坐在鱼禾边上,瞧着鱼禾让相魁跪在地上,不说话,忍不住开口为相魁解围。
鱼禾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感叹道:“正是因为这是一笔不菲的钱财,所以耿况肯定会死咬着相魁不放。
怎么保相魁,朕还没想好,所以有点头疼。”
相魁朗声道:“陛下可以罢了臣的爵位,给御史部一个交代。”
鱼禾白了相魁一眼,“你所作的一切,皆是朕授意的,朕罢了你的爵,那朕成什么了?”
相魁认真的道:“可您不罢臣的爵位,耿尚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鱼禾瞪了相魁一眼,“朕手里的爵位,好丢难得。朕要是罢了你的爵位,以后你恐怕在也没机会拿回来了。
朕所封的公侯伯子男,皆是依照其对应的战功封赏的。
罢黜了爵位,昔日的功劳就会跟着烟消云散。
想复爵,只能再添新功。
你觉得你整日里守着朕,还能再添什么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