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愣。
“陛下……”
马援还想争取一下。
只是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冯异笑呵呵的道:“马将军,还不多谢陛下厚爱?”
马援瞬间明白了冯异话里的意思,也反应过来鱼禾为何要派人去再次招降。
“臣多谢陛下厚爱!”
鱼禾摆摆手,吩咐相魁去找了一个使臣。
鱼禾跟使臣交代了一番,将其派往了函谷关内。
为了能成功招降,鱼禾加大了筹码,给了三个侯。
鱼禾的想法也在随着战事的转变而转变。
起初招降张昂三人,鱼禾并没有给什么高官厚爵。
因为他的爵位不会轻许。
可现在他觉得,许了也没关系。
以后想办法撸了就是。
毕竟,张昂三人中,逢安、朱鲔是绝对的死忠党,几乎没有投诚的可能性。
反倒是张昂,虽说也忠心于王匡,但张昂为人很鸡贼,有点利己主义,他绝对不可能陪着王匡一起死。
所以张昂三人中,张昂投诚的机率最大。
张昂要投诚,势必会跟逢安、朱鲔起冲突。
无论谁胜谁负,对鱼禾而言,都有益无害。
张昂若是胜了,鱼禾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函谷关。
以张昂的秉性,到了鱼禾麾下,必然是错误不断。
鱼禾要撸张昂的爵位,轻而易举。
逢安和朱鲔若是胜了,张昂必死。
关城内的兵力也会有所削弱。
鱼禾的兵马征讨函谷关,也会容易许多。
傍晚的时候,去函谷关招降的使臣回来了。
不过是被抬回来的。
使臣入了函谷关,说出了三个侯爵的价码以后,张昂确实动心了。
朱鲔当机立断,斩了使臣。
绝了张昂投降的心思。
虽说两军交战,有不斩来使的规矩,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朱鲔也就不在乎这个规矩了。
杀了使臣,断了张昂投降的心思,函谷关还能守。
不杀使臣,让张昂投了,亦或者跟他们火拼,那函谷关就没得守了。
在这种情况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就是个屁。
鱼禾吩咐相魁厚葬了使臣,站在中军大帐正中,背负双手,感慨道:“朱鲔果然不凡!”
从鱼禾起兵至今,敢斩他使臣的,只有朱鲔。
在此之前,他的使臣出使各地,各地的首领有畏惧他强大的,也有给他薄面的,总之没人动过他使臣。
哪怕是双方曾经有过摩擦,对方对他的使臣也是礼待有加。
马援沉声道:“如今看来,臣必须亲自领兵一战了!”
杀使臣,既是在绝张昂投降的心思,也是在向鱼禾表明态度。
鱼禾沉吟着道:“有几成把握?”
马援果断道:“五成!”
鱼禾沉默了一下,“有五成把握,那就去吧。”
顿了一下,鱼禾又补充了一句,“将张昂、逢安、朱鲔三人的脑袋给朕带回来。”
虽说逢安和朱鲔皆是人才,可杀他的使臣,是要付出代价的。
马援拱手道:“喏!”
鱼禾沉吟了一下,又道:“相魁,你率领一百右虎贲卫的将士,跟着马将军去一趟!”
马援大惊,忙道:“陛下,这万万不可!”
鱼禾让相魁带着右虎贲卫的将士跟他上战场,明显是去保他命的。
这一百个将士,上了战场就是死士。
只要马援不退,只要他们不死绝,他们会一直挡在马援身前。
这对马援而言其实是一桩好事。
相当于多了一百个悍不畏死的帮手。
但鱼禾的侍卫就那么多,每一个都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极其珍贵。
马援不愿意看到他们为了自己而丧命。
特别是相魁。
那是鱼氏家仆。
鱼氏家仆就两个。
对鱼氏而言,他们跟亲人没区别。
马援可不希望鱼禾感受丧亲之痛。
鱼禾没有搭理马援,见相魁不应声,瞪起眼,喝问道:“怎么?在朕身边待久了,不会打仗了?”
相魁赶忙单膝跪在地上,“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
鱼禾看着相魁道:“朕在万军丛中,敌人想伤朕,还得问一问外面数万将士。所以你无需担心朕的安危。”
相魁郑重的一礼,“臣领命!”
“陛下!”
马援急声呼喊。
鱼禾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
马援还要劝解,却被冯异一把拽住了。
随后,马援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相魁和一百右虎贲卫离开了中军大帐。
次日。
天麻麻亮的时候,马援和冯异就点齐了兵马,逼向了函谷关。
狂风在函谷关内外呼啸,吹的人遍体生寒。
但周军上下的心都是热的,血液也跟着在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