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求,不得不拼命的去压榨百姓。
像是鱼禾这种不扰民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大丈夫当如是……”
耿弇觉得鱼禾这种做派,才是大丈夫概有的做派。
对外虎踞龙盘,对内温润如雨。
耿况瞪了一眼儿子,小声喝斥道:“不得妄言!”
开玩笑,大丈夫当如是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某刘姓名邦的人说了这话,然后当皇帝了。
鱼禾明显也是一个想当皇帝的人。
在鱼禾眼皮子底下说这话,这不是在找刺激吗?
耿弇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觉得鱼禾没那么小气。
绝对不会计较此时。
众人在营地里走了一圈,抵达了鱼禾居住的大帐。
大帐内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待到鱼禾、冯英、耿况一行人坐定以后,刚刚闷好的羊肉被抬到了大帐内。
鱼禾持刀,为众人分割了羊肉。
然后众人一边吃喝,一边说话。
大多都是一些场面话,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鱼禾之所以用羊肉招待他们,也是遵循的礼仪。
在炒菜没出现以前,古人招待客人最好的菜就是羊肉。
古人最常用的肉食,是羊肉和鹿肉。
牛是禁止屠杀的。
猪不阉割的话,根本长不肥。
一顿饭一直吃到了夜半,鱼禾才让冯英给众人安排了歇息之处。
耿况带着儿子们返回了自己的住处以后,将耿弇留在了自己的帐篷内。
待到其他儿子相继离开以后,耿况瞪着眼珠子,冲着耿弇喝道:“跪下!”
耿弇不情不愿的跪在耿况身前。
耿况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逆子到底想做什么?”
耿弇坦然的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已经举族迁移到了江水以南,那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
耿况恶狠狠的道:“如今天下形势未明,谁能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谁也说不准。这种时候急着下决断,跟找死有什么分别?”
耿弇仰着头道:“如今天下是混乱不堪,可论实力、论粮草,周王无人能及。周王能夺取天下的把握,远超所有人。
周王又如此看重我们,为何我们不能投了周王?”
耿况逼近耿弇,压低了声音质问道:“若是周王不能问鼎天下呢?我们耿氏投了他,岂不是要跟着他一起陪葬?”
耿弇正色道:“那我们就助周王问鼎天下!”
耿况恼了,骂道:“周王捧你两句,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助周王问鼎天下?
你以为问鼎天下很容易?”
耿弇沉声道:“至少我觉得周王问鼎天下的把握,要比其他反贼的机会要大。”
耿况冷哼一声,“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该过早的下决断!”
这就是耿况的本性。
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轻易不会下决断。
耿弇毫不客气的道:“难道等到周王问鼎了天下以后,我们再下决断?那个时候周王还会需要我们?”
耿况被耿弇这话怼的有些气结,他指着耿弇,喝道:“就算那个时候周王不需要我们,我至少能保证我耿氏不会亡!”
耿弇盯着耿况质问道:“难道我们不投靠周王,我们耿氏就能平安的渡过这乱世?您别忘了,五校、铜马等贼在冀州和幽州肆虐的时候,我们除了花费钱粮买平安外,其他什么也做不到。
若非朝廷招揽了五校、铜马,我们耿氏恐怕早就亡在了五校、铜马手里。
我耿氏在上谷郡是一大豪族,可是放在整个幽州、整个冀州,根本不算什么。
五校、铜马横扫冀州、幽州,我们耿氏根本拦不住。”
说到此处,耿弇又道:“您为何会答应举族迁移到此处?还不是因为幽州、冀州的反贼有起伏之势,您为了避免我耿氏被人屠戮,所以才举族迁移到了此处。
我们如今借着周王的势,庇护耿氏的族人。
我们自然得为周王效力。
若是我们不为周王效力,周王凭什么庇佑我们?
爹,您不会认为天下有那种只拿好处不做事的事情吧?”
耿况听完耿弇一席话,脸色铁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耿弇继续道:“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耿况瞪起眼,盯着耿弇质问道:“若是周王败了,我们耿氏也要为周王陪葬吗?”
耿弇目光灼灼的道:“若是周王胜了,我们耿氏会满门公侯!”
这就是一场豪赌,赢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输了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