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明想了想,问:“大概是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这事儿是孙红叶在负责,仙媛管理,按理说如果两个人不来找他的话,他不管也行,但是涉及到捐建学校的事情,张彦明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像是有建好的学校被占用了,还有就是因为当地没捞到好处吧,其他方面顾意卡着导致学校不能投入使用。”
“这方面以前有没有?”
“要点好处卡一下这种事情有,经常,不过也不是太过份吧,占用这种还是第一次。报告上说是‘因为其他情况暂时借用’,那不就是给占了吗?”
“卡要这种事不可避免。”张彦明叹了口气。
这就是整体环境的问题,人家可不会因为你是来做好事的就一路绿灯,反而认为你是来花钱做好事的证明你钱很多,那多出点也无所谓吧?
穷的地方为什么穷?短视和算计占着很大的原因。
咱们的官僚体系制度并不是能者上的模式,而是庸者上,近代关系填补这种模式,这也就导致了这个群体普遍性的低能短视专注算计。
周亡于诸侯,汉也亡于诸侯,隋亡于氏族,唐亡于藩镇,宋和明亡于文人阶级,其实也就是诸侯士族的一个变体。
为什么几千所我们总是在一个圈子里转呢?反反复复。
这就是民族特性了。
家族始终是国人的核心,自己的才是真实的,什么都要,不管有没有相应的能力。
改朝换代,一旦这个阶层站稳了,就开始了复制过程:惟亲利已的提拔,嫉贤妒能的本能,家族式的社会争夺。
他们会努力的获取权力地位,不惜一切手段,然后把亲近的人,家人统统用各种方式塞进去,推上去,以方便获取更大的利益并巩固这种收益。
然后大小家族覆盖了所有权力阶层,阶级固化,开始盘剥榨取,然后倒塌。如此往复。
对于捐建学校的过程中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张彦明是有心里准备的,这个避免不了,而且这种必竟是少数。
但是把新建的学校占用,这就不是小事情了,一个是个人思维,一个是政府思维,代表的意义自然也不一样。
“那边准备怎么处理?”
“说是正在协调,报上来估计也是问问怎么办吧?”
“你问问红叶。”
张义强转身出去了,没过十分钟,张彦明文件还没看完,孙红叶大步走了进来:“这事儿你感觉怎么办?”
张彦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肯定是关于学校的事儿。
“你和仙媛怎么商量的?”
“我联系了那边市里,你猜市里怎么说?”
“怎么说?”张彦明心里隐隐的有了答案。
“说事有可原,那边也是确实太困难,没有办法,希望咱们能理解,说捐学校是捐,县里用来办公一样是捐,是解决了更大的困难,那边一样感激。”
“这是市里直接和你这么说的?”
“对,刚放下电话,说他们会调查,然后督促县里尽快把学校腾退出来,让咱们先想想别的办法,说让学生们再坚持坚持,原来都能上学,现在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这所学校建在县里?”
“嗯,其实咱们在西南和沿海很多学校都是建在县里的,那边是真穷,而且交通是老大难,咱们不可能到处修路吧?”
这一点张彦明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