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量有点太吓人了。
“我到是不讨厌喝酒,但是喝多的人确实有点令人讨厌,然后慢慢就不怎么碰酒了,再加上确实白酒有些过敏。
在家里偶尔闲了会喝杯红酒,但其实我不太能喝习惯那种味道,我感觉葡萄酒还是甜的顺口,像香槟我就可以。”
张彦明和同立军并肩走在前面说着话,其余人跟在两个人身后,顺着狭窄的胡同往前走。虽然没有路灯,但也并不黑。
张彦明今天因为上班穿的是正装,就临时在车上拿了件安保员的外套披在身上,这会儿感觉有点凉。秋天啦。
听相声的地方在胡同的另一侧,和吃饭的地方守着一头一尾,房子就是老时候的一个戏园子,不过修整的看着还不错。
同立军的一个哥们抢在头里进了园子找人,然后大伙跟着伙计进到里面。定的是包厢。
“坐包厢啊?”张彦明往前看了看:“要不咱们还是在前面吧?我感觉听这个应该是越靠近舞台越舒服吧?”
于是大家就来到靠前的位置坐下,坐了四张桌。
“不会是免费听吧?”坐下,张彦明问了同立军一句。
“不是,怎么可能,一张票才多少钱?能丢起那个脸么?包厢是一早订好的,不过现在换成座位,咱们有点亏呀。”
张彦明往后面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场的原因,人不多,这会儿只坐了能有一半的样子。
这戏楼大概能坐个两百多人,张彦明感觉现在屋里应该没有一百人。
“两个包厢换四张桌子还亏什么?”
“……行吧,您说不亏就不亏。确实也没几个钱儿的玩艺儿,就是图一乐。”
“多少钱?票。”
“包厢三百,这座儿二十一位。”
那确实是亏了,坐四张桌才三百二,妥妥亏了两百八。只能说这会儿东西是真便宜。
等要了些瓜子零食茶水,聊了几句天,演出就开始了。
也没有报幕,就是演员直接上来自己报自己说,嘴皮子到是贼溜,颇有几分洗浴中心演艺厅的感觉。
这个其实很正常,演艺这东西,大场子小场子,专业场子和业余场子的演出是完全不一样的,就算是一样的节目你也得演出不一样来才行。
抱着咖啡说高雅的,要么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知民间疾苦的那种,要么就是就是板着脸硬装,看人家赚钱了。
你在洗浴中心演艺厅整阳春白雪那是缺心眼,反过来你在大型专业场子搞黄老斜只能说明你没东西,演不出来。
一切都会向现实低头,艺术也一样,谁还不得吃饭?
就像明明是正经艺术,出过那么多国家一级演员,在收音机时代可以称为霸主的二人转,为什么现在成了地摊表演?
演员自身的问题是一方面,再就是被现实逼的,你好好唱真吃不上饭哪。
不景气人员就青黄不接,弄到后面儿没几个会唱的了,想唱也唱不出来了。
其他剧种也凋零过,但其他剧种的表演形式事实上相当单一,不像二人转有那么多花活,这反而保持住了形像。
说相声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小场子里,你一本正经那就是不想吃饭。
过去声名赫赫的相声前辈,那些老艺术家,其实个个曾经都是货真价实的黄老斜,没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