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一片荒芜,野草丛生。
隐藏在荒草中的一柄柄长剑躺在每座坟墓旁,孤独地诉说悲寂,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和煦的春风轻轻地拂过锈迹斑斑的剑刃,仿佛散发出了微微呻吟的剑鸣之音。
“嗷呜……”
一只牛犊大小的纯黑色座狼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主人低落的心情,一边从剑冢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缓慢前行,一边从喉咙里滚动出略显苍凉的低声呜咽。
远远跟在身后的女术士安德丽娜望着剑冢内地精巫师玛尔维莎落寂的背影,神色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前去安慰,突然察觉到掌心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以至于让她的手感觉到了微微的痛楚,于是将不悦的目光投了过去。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注意到不满的目光,索恩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对她笑着回应了一下,神色平静地说道: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位地精巫师女士并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每个人都拥有自我疗伤的方法。对于她来说,保持沉默就是治愈悲伤的最好办法。”
“虚无缥缈的内测人员,以及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很抱歉,无可奉告,因为每个人都有隐藏在内心最深处不愿去公开的秘密,而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望着地精巫师落寂的背影,索恩突然想起了曾经他询问地精巫师这个世界的秘密时,对方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虽然他不明白这片剑冢中埋葬的人以及那位被称呼为‘战刃’的雕塑与地精巫师到底有着什么关系,但是他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此时的地精巫师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与沉默。
“保持沉默就能治愈悲伤?”安德丽娜在地精巫师的背影上徘徊了片刻,又投落到索恩的脸庞上,望着他平静中透露出坚毅的脸颊,怔怔出神。
因为她在地精巫师落寂的背影中看到了与索恩有点重合的地方,这两人似乎在应对悲伤时,表现得竟然出奇地相似。
“人心是很脆弱的,只有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才是最安全的。”
安德丽娜再次回想起在塔兰村的那个夜晚,索恩带着落寂的背影从她眼前离去时,丢下的那一句令她印象深刻的话语。
也正是那一刻起,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坚强,内心却很脆弱的游侠勾起了让她想要去了解对方的好奇心,最终鼓起勇气与他一起来到了瀑上镇,直至现在。
“你怎么了?”忽然,索恩注意到安德丽娜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以及主动伸出手掌,很是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有点奇怪地问道。
“没事。”安德丽娜细心地将索恩额前几缕发丝整理了一番,如水的双眸与他的双眼静静地对视着。
忽然,她嘴角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红唇轻启,散发出柔声细语:“我就是突然发现原来我们家的索恩也是一位很帅、很有魅力的男人。”
“……”索恩无语地望着莫名其妙就开始犯花痴的女术士,郁闷的嘀咕一句:“这么说,我以前在你眼中属于很差劲的那种喽。”
“你才知道啊。”安德丽娜环住他的手臂将其紧紧地贴在自己饱满的胸口,笑着打趣道:“那时候的你整天喜欢将自己瘫痪的面部表情笼罩在黑漆漆地斗篷中,人家主动与你搭几句话,你都爱理不理的,你现在的变化难道还不大吗?”
“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索恩内心微微一荡,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安德丽娜披散的长发,笑着说道。
“这句话能够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这就说明了我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而你也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人。”
安德丽娜乖巧地像一只小猫咪般地任由索恩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精致的脸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索恩先生。”这时,一道专属于兽人的粗狂嗓音打断了两人的温馨时光。
“有什么事吗?”索恩疑惑地望着转身看向他这边的兽人剑圣。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兽人剑圣库泰格先是神色郑重地将一柄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