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二姨三姨两家人,先后抵达了机场。
和外婆不一样,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余真还在上初中。
这一转眼,就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原本那些熟悉的脸庞,也因为空间和时间的隔离,变得稍微有点疏远。
与三姨一起来的哥哥李斯特,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李斯特是三姨的大儿子,只比余真大两岁,从几岁的时候就去了新加坡,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国。
他长得很是白净,穿着得体,也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温文儒雅。
后来经过三姨介绍,才知道他是弹钢琴的,去年已经从科斯蒂音乐学院毕业,现在基本都是全世界飞来飞去地去演出。
余真小时候特别羡慕能学钢琴小朋友,所以连带着对李斯特多了几分好感。
但随意聊了几句后,他发现这位表哥,明显没有太多跟他交谈的意愿,全程几乎都是在应付,这让他很果断、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可能搞艺术的人,性格都有点孤僻吧。
余真也没有计较太多,毕竟这次相见之后,这辈子能不能再见都不好说。
而二姨的老公和孩子,这次都没有来,据说是太忙了,请不到假。
大家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宽敞的病房里,顿时挤满了人。
今天早上余真给外婆送了早饭,两人悄悄商量,等人都到齐了之后,外婆就“突然好转”,然后过两天就出院。
趁着一家人团聚,让大家一起好好地玩几天。
不过可能是心里有怨气,看到二姨、三姨后,她不仅一声不吭,还假装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
对此余真也是无奈,他总不能揭开外婆的“诡计”吧。
不过他觉得外婆过一会儿就好了,也就没有插嘴。
这时大姨突然说道:“现在大家都来了,正好有个事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大姐,”听她这么说,三姨最先开口,“这个时候说医药费的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再说妈买了保险,这次又能用几个钱,回头我们再算不就行了?”
二姨也跟着说道:“还是回头再算吧,这里不太合适。”
“不是钱的事。”大姨道。
“那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大姨道,“这些年妈都住在盛海,平时我们工作也忙,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她。她现在都这样了,我的意思是等她稍微好了点,让她也跟你们一起住住。”
三姨一听就开始摇头,道:“我那儿肯定不行,先不说出国方不方便,我一年到头也没几个时间在家啊。”
“当然,我也不是非要你们把妈接走,”大姨道,“你们根据自己的情况自愿好了。”
“我倒是想接过去,”二姨道,“但你们都知道的,京城那地方房价贵,我们家地方小得很,就怕妈过去了不习惯。”
“其实我看也不用这么麻烦,”三姨道,“妈这么大年龄了,你们舍得让她东跑西跑,我还舍不得呢。不如这样,没人陪的话我们给她请个保姆,这样又能照顾她的生活,也能陪她说话了。
“大姐照顾妈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保姆的钱就不用出了,我们其他三姐平摊吧。”
大姨听了眉头一皱,道:“都说了不是钱不钱的事,我只是想让妈跟你们一起住几天,她之前清醒的时候,经常念这个事呢。”
“我觉得还是请个保姆吧。”二姨弱弱地说道。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余妈说话了:“我同意把妈接回去住,先去我哪里吧。”
“四妹,你那里能行?”三姨一听,立即反对,“妈在大姐这里,万一有点问题还能及时送到好医院看看。到了你那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