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德的加入,周梦臣立即觉得他自己变得轻松起来了。
程广德做了半辈子的商人,处置这些杂务,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周梦臣还给了程广德开了一月十两。一年一百二十两的工钱。
有了程广德这个人,周梦臣大多数事情都不用操心了。
至于几台木工车床,经过初期故障频繁期的之后。周梦臣也慢慢摸出规律了。摸索出一套维护保养的手法,毕竟这东西,还是很简单的机械结构。再培育一些木匠学习维修技术。如此一来,更让周梦臣摆脱了不少麻烦。变得清闲起来。
也让周梦臣有时间处理一些自己的问题。
周梦臣处理了养济院的事务,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中。
周母早就在等着他了。
如果刚刚开始的时候,周母并不知道周梦臣拿钱做什么事情去了。但是时间一长,也就知道了。毕竟周母也不是聋子瞎子,家里又是江夏县中的老人,只需听说县尊并没有给儿子拨款,自然知道周梦臣在养济院大展拳脚的钱,是从何处而来的。
周母知道之后,先是大怒,随即又满怀担心。
这也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固然恨周梦臣忽悠了他,但是更担心周梦臣将这一件事情搞砸了。也就装着不知道这一件事情,甚至连关于对周梦臣说,不能与李家女儿过多接触的事情,也给按下来。
唯恐分了周梦臣的心神,让事情出了差错。
而今养济院那边的情况也传了回来。
周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决定好好的收拾一下周梦臣。
故而周梦臣一回来,就被周母给拎到了堂屋之中,手中拿这一根荆条,说道:“跪下。”
周梦臣二话不说,立即跪下来。
因为不管做儿子有多大的成就,在父母的面前从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大概也猜到了,这是东窗事发了。心中暗暗琢磨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周母消气。
只是周梦臣万万没有想到,周母首先说的事情,不是别的事情,而是关于八杆子打不到的李姑娘的事情。
周母说道:“李家医馆那个丫头,还常在在养济院吗?”、
周梦臣说道:“没有,这一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来了。”
周母说道:“阿弥陀佛,这就再好不过了。”随即说道:“你也到了年纪,按理说我不该说什么,但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李家乃是武昌名医,李家二郎眼见就要拿举人功名了,而我周家,世代守着一座钟鼓楼,是比不上人家李家的。之前,你正在办养济院的差,我不好多说你什么?既然成不了,就不要多接触,惹得一些闲言碎语,须知言语是能杀人的,都是街坊邻居,将来面子上也不好看,会被人撮脊梁骨的。”
“这样的事情,我周家是不能做的。”
“而今看来,李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你今后也是大人了,需要细细思量。不要做错一件事情,不仅仅误了人家一生,也耽搁周家几代人的厚道名声。”
周梦臣听了,好一阵子才说知道了。
如果说他内心之中一定对李家姑娘有什么的话,更多是欣赏。
在这个在家从夫,出嫁从夫的时代之中,很少有女孩子说,我要做什么。她们的一生,都已经被父亲,兄长,丈夫给支配完了。哪里留一丝喘息之机给自己。
而三观不同,无法对话。
周梦臣也被周母拎着相亲几次。
不要以为古代都是盲婚哑嫁,那都是达官显贵,只需家世对得上,人如何不需要多在意。但是对于底层百姓来说,很少有女子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宋代市井之中,就要相看的规矩,只是不好直说,都是让男女远远的看看而已。
周梦臣对个时代的女子,实在是难以有什么兴趣,顺从倒是顺从了,倒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而且长得也不漂亮。
的确,比起后世在各种化学制剂之中腌制的,各种滤镜打光之下渲染的美女,古代的纯天然女子,就差些意思了。
只是被母亲如此说出来,周梦臣还是有些不舒服。
更加不舒服的是他未来一成不变的人生。
是的,这个九品阴阳官乃是周梦臣的祖业。也是因为这个官职,周家十几代在武昌城中,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只是周梦臣这一辈子岂愿意如此?
他不愿意。
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不愿意的。
自然也包括了周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