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声:“所以,你才不在半夜见我是么?”
贾诩自然地道:“我是不想给君侯添麻烦。”
“我昨日面见陛下,说你年老体弱,不宜行军,姑且留你在雒阳……你在这好好待着,替我盯着点。”
贾诩言道:“君侯放心,末吏一定尽心……只是,与袁绍之间的战事,却是不需要末吏么?”
刘琦摇头道:“不需要,袁绍虽然兵多将广,但我军目下的配置也足矣应付,你留在雒阳,有些事需要你在此替我筹谋……同时,也能够看的更清楚。”
贾诩明白刘琦的意思,他这是让自己给他当一双眼睛。
……
刘琦离开了馆驿,前往皇宫去拜见天子,准备离开雒阳。
而贾诩在离开了之后,并没有着急返回自己的暂居之处。
他事前已经打听好了一位老友的住所,但却一直没有拜访,因为贾诩不知道雒阳是不是有人在关注着自己。
但是现在,他觉得无所谓了。
从他进入到雒阳城内的这一段时间,他都是异常的老实,不论是王允或是天子,不论谁想盯着他,基本上都已经丧失耐心了。
而对于雒阳的这些人来说,眼下雒阳城中有一个可以吸引他们所有人注意力的人,一个可以让他们忽略一切的人。
这个人就是刘琦。
有刘琦在,谁还会来管他贾诩在雒阳作甚?
贾诩慢悠悠的来到了雒阳东边的一处酒舍,也没向旁边看,低着头就走了进去。
酒舍负责招待的女子急忙上来招待贾诩,并请他坐下。
贾诩环顾一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角落的一方空案上。
他坐在那空案旁边,点了一坛子酒,又要了两个小菜,随后给那女人扔了钱,便打法她离开了。
而贾诩酒案旁不远处,有一个大清早就醉躺在那里的男人,此刻正趴在桌案上轻微的打着呼噜。
少时,贾诩的酒菜上来了,他便慢悠悠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喝着。
不一会,旁边酒案的那个醉酒男子醒了,遂冲着酒舍女人呼喊道:“酒娘!上酒,上菜!快上酒来!”
贾诩一边喝,一边目不斜视的开口道:“酒菜,老夫桌案上有,贤弟若不嫌弃,可同案共饮。”
那被贾诩招呼的醉汉闻言顿时一愣。
他迷迷糊糊的侧过头,仔细打量了贾诩这位临桌的客人一会,方惊道:“是你?”
贾诩依旧是不瞧他,只是淡淡地道:“是我。”
那醉汉不是别人,正是李儒。
李儒醉醺醺地打量了贾诩一会,突然笑了:“哈哈,好,好!几年不见,文和兄活的是越发滋润了,这年纪越大,反倒是越显年轻,看你这样子,日子过得挺舒心啊?”
贾诩轻轻一笑,道:“还凑合……不过反倒是你,头发白了不少,这是日子过得不甚舒心么?也是,原先恶事做多了,现在一闭眼睛,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怕是都难说。”
李儒闻言,脸色顿时大变。
他咬牙切齿道:“老匹夫,你也配取笑于我?”
贾诩冷冷道:“当年你不能容人,将我从长安逼的远走他乡,如今你混成这幅样子,朝不保夕,老夫现在若不取笑逆于你,更待何时?”
“你!匹夫,一朝得势,休要猖獗!”
贾诩轻轻地放下了酒爵,道:“老夫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若是这时候再不猖獗一下,这辈子还有能再猖獗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