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
  陈少捷差点想薅自己的头发。
  这如果放在地球,分居这么久都能直接离婚了。
  聂双云看见陈少捷的样子,心中更不舍,紧抱着情郎说:“相公,我会想你的。”
  陈少捷也探手抱住聂双云,沉默了一阵后才凝声说:“你什么时候走?”
  聂双云一边流泪,一边说:“我要立即就走了,不能耽搁。”
  陈少捷想了想,说道:“已经又快日落了,双儿,你再陪我看一次日落好不好?看完了再走,可以吗?”
  这几日,两人厮守在一起,陈少捷把从前在地球上的什么看日出、看日落之类的套路都玩了一遍,算是尽管条件有限,可能做的还是尽量做。
  听见陈少捷这么说,聂双云哭得更厉害了,当即点头应承下来。
  两人爬上附近的一处山崖,崖边正对太阳下山的方向,是绝好的观景点。
  陈少捷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夕阳,想起了一首诗,忍不住深情的说道:“我记得在我的家乡,有一首诗,就是说登高望远思念亲人的。”
  “什么诗?”
  分别在即,姑娘对情郎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只紧紧的挽住情郎的手臂,把头倚在他的肩膀。
  陈少捷轻吟起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聂双云听着这诗,想着诗中的情景,很是有些痴了。
  虽然诗中说的是“兄弟”,可是若换成别的,却同样能让人感受到这诗中浓浓的思念。
  沉默了一会儿,聂双云忍不住问:“茱萸是什么?”
  陈少捷不太清楚这个世界有没有茱萸这种植物,便说道:“茱萸是我家乡的一种植物,别处倒是很少见到的。”
  “哦,原来如此。”
  聂双云微微颔首,又说道:“听了你这诗,我也想在头上插上一株茱萸呢。”
  陈少捷闻言扭头朝着左右看了看,抬手从一旁摄来两朵小花:“这附近没有茱萸,只有菊花……呃,我们用菊花也是一样的,嗯,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扌……”
  轻咳一下,他含糊着道:“呃,不说了,这也是可以的……可以的!”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插着菊花,静静的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聂双云才放开陈少捷,泪雨滂沱道:“相公,我真的要走了。”
  “我送你!”
  陈少捷用力抿了抿嘴。
  “好!”
  姑娘点点头。
  两人下了山,坐上双人床,极快朝着毒瘴森林外飞去。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
  “相公,保重!”
  出了毒瘴森林的护山法阵范围后,聂双云用力的抱了情郎一下,又蜻蜓点水般在他嘴上啜了一下,这才极快跳下双人床,仿佛逃似的御物飞走。
  “双儿,你也保重!”
  陈少捷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天边的宝光,心中只觉有点透不过气来。
  如果说每一次分手,都是一次伤害,那他真的已经遍体鳞伤。
  调整了好一会儿后——
  重新振作精神,陈少捷又再坐上双人床,独自往毒瘴森林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