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臭河泥。”
“据说有几个当先冲上去放箭的,还被河泥给埋住捂死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拦了。”
“……不过天子放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骆思恭连忙安慰万历道:“他们那个河道每疏浚一段之后,确实是有挺大的商船跟上,到大运河沿岸各地去经商,倒是没有战船开进来的迹象。”
“微臣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也觉得匪夷所思,把河泥从河底下抽出来,那得多大的劲儿啊?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肯定又是那个什么蒸汽鸡蒸汽鸭的混账东西!”
这时的万历天子怒不可遏地说道:“朕一想就是那破玩意儿!”
“连几万斤的大船都能推得动,更何况从河底往上吸泥了……这都没用!”
“你想过没有?
沈渊的挖泥船能开进得来,商船能开进得来,他的战舰还能进不来?”
“以这样的情形,要是一旦打起来,朝廷哪里还有什么胜算?”
“……你的锦衣卫就没想想别的办法吗?
对于沈渊那个窃国奸贼,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了他一了百了?”
“沈渊那个奸贼虽然现在实力雄厚,但他的势力毕竟才经营起来两三年而已。
他江南内部派系林立,各怀鬼胎。
沈渊只顾着赚钱,却没来得及将他手下的势力一一梳理清楚。”
“所以他的手下谁也不服谁,只要他一死,各个派系就会各自占山为王,相互攻击拉拢抢夺地盘,争夺那个江南王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沈渊那个奸贼,给朕杀了?”
当骆思恭听到这里的时候,知道他这次算是彻底混不过去了。
不过以骆思恭多年伺候万历的经验而言,他倒是早就把应对的借口给想好了。
只见骆思恭愁眉苦脸地说道:“天子有所不知!沈渊那小子不但极其极其狡猾,而且身边的保护也是异常严密。”
“更何况臣锦衣卫里虽然是高手众多,但沈渊手下却是更多!”
“他麾下有两大高手,福王府的炼心道人和鬼佛行知,都是宇内无双的绝顶之选,现在都在沈渊的身边随行保护。”
“微臣手下哪有什么人,能比得上这两位的功夫?”
“这……”万历天子听到这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子委顿下来,顿时就没了声音!骆思恭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但万历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事儿能怪得着我吗?
这福王府两大高手,可都是皇上您亲自给你的宝贝儿子千辛万苦找来的,那可是你的手下呀!可现在他们都跑到了沈渊的身边当保镖,你把这样的高手弄到了沈渊的身边,你还让我去刺杀他?
我哪有那个本事?
一霎时,万历就被他这位手下说得哑口无言,却是连发火都发不出来了。
此时他心里怒火万丈,恼恨交加,却是被气得汗流浃背。
冷汗一滴一滴的从他的额头上往外直冒,这位大明天子汗透重衣,脸色铁青,狠狠地咬紧了牙关……“奸贼……奸贼沈渊!”
他恶狠狠地大声说道:“朕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