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董嬷嬷闹了张大红脸,“奴家,奴家想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姑娘医术高明,奴家小孙子会些写写画画,旁的却都不行了。”
她微顿,“不过也有例外,我们大人就什么都行,学问好,功夫好,人品好,长的好,硬要挑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花小满抿嘴而笑,“不会你家大人在什么地方偷听吧?”
“不不不,姑娘的意思是奴家故意说给大人听的?”
董嬷嬷摆手如筛,“奴家从来只会说实话,从来不会恭维人,更不敢恭维大人,若是他在,奴家可什么都不敢说了。”
花小满笑了笑,低头又在纸上胡画,见董嬷嬷还站在她旁边看,便道,“知道你家大人厉害了,嬷嬷去忙你的吧,你这么看着,看的我都不会了。”
“是,是,奴家可以在姑娘屋里干些针线活吗?奴家屋里暗,奴家眼睛又不好,看不见。”
“可以是可以的,干嘛晚上干针线活?眼睛要累坏了。”
“奴家看姑娘的鞋子太厚了,天气热,奴家给姑娘赶一双绣花鞋出来,姑娘喜欢什么花样?”
花小满心头一动,“就牡丹吧。”
董嬷嬷略带自豪的道,“牡丹也有各式各样的,奴家小孙子给奴家画了好些花样,明儿奴家带来让姑娘选。”
要不是早知道董嬷嬷的为人,花小满几乎以为董嬷嬷替她家孙子看上自己了。
她笑着应好,又低头写写画画。
如此过了几天,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岁月也算静好。
天气越发的热了,花小满躲着日头养成了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夜猫子习惯,只是也没什么大的消遣,无非是在院子里跑跑步、打打拳,在屋里写写画画之类的。
她没提去看周天野,周天野也没来烦她,看来他们是相看两厌,这样也好,到时候谈判起来也更冷静。
这夜,董嬷嬷终于又熬不过她,放下针线回去睡了,她的夜场正式开始,铺开一张硕大的画纸,用脚丫踩着墨汁,准备画个大的,就听到似乎有人的笑声,而且,声音离她很近,好似就在屋里。
按照她看电视剧的经验,八成梁上有人。
她一向浪费,每晚都会点上五六盏油灯,把屋里照的灯火通明,方便董嬷嬷做女红,也方便她看书画画,此刻她抬头就能将屋内梁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梁虽然粗,但大概很难遮住一个男人的身子。
她找了衣柜,寻了桌下,探了床底,空无一人。
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怕,一来屋里明亮,二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她似乎猜到了是谁。
难道哪里有密道?
有密道便会有缝隙,她循着刚刚的声音来处,慢慢搜寻。
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她坐到桌前,背紧紧靠在桌子上,扫视着全屋。
“都发出声了,就出来吧,周天野?”
“嗤——”
又一声笑,这次声音带了几分不屑。
一双大手忽然拥住她的肩头,“你为何说是周天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