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针锥继续扎他。不过刁民们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正好旁边小巷里另一个乡贤被拖出,后者还在愤怒的吼叫着,仿佛他还依然高高在上般。
“你们这些刁民,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衣冠沦丧啊,啊……”
他的吼叫变成了拖长的惨叫。
后面一个刁民拿着个烙铁,另一个还推着炭盆,烧红的烙铁正按住老乡贤的背上。
“老东西,也让你尝尝这个的滋味!”
那刁民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帅,这老东西就好用烙铁惩罚家奴,他的家奴多数都被烙过,家里还有专门的水牢,佃客交不上租子就抓进去拷打,因为家里有个做知府的,而且姻亲里还有个参政,地方官也从来不管。这些年地方官越来越弱,他又是本地乡贤会的,故此越发猖狂,过去还不敢公然打死人,如今哪年也得有佃客被拷打死。”
杨丰旁边那人继续给他解释。
“继续吧!”
杨丰说道。
然后那老乡贤就继续他和烙铁的亲密接触了。
“这个也继续!”
马车上的杨丰看着另一边正在被鞭子抽的老乡贤说道。
“大帅,您看小的身上!”
旁边一个排队等着抽的刁民脱下破破烂烂的外衣,露出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小的就是打了他家的狗,他就让人绑了小的抽鞭子。”
他悲愤的说道。
“抽死为止!”
杨丰说道。
然后他的马车继续向前,刁民们的狂欢继续,未来史书说不定会给他狠狠记上一笔炮烙衣冠,给那些刁民记上一笔推刃故主。
当然,杨相国不在乎这个。
而就在此时,黄州府城附近小镇堵城。
“杀,杀光这些刁民!”
定胜军第六旅所属黄冈营营长刘绍贤,看着自己面前依旧一片狼藉的宅邸发出悲愤的怒吼。
他面前的几个刁民们正在仓皇逃跑,身上都穿着新衣服。
甚至还都是绸缎的,可想而知其来源。
而他家正是本地主要大户。
他这个旅就是之前驻军随州的,旅指挥是刘守有的儿子刘承禧,得到武昌起义的消息后,他们就以最快速度赶回,甚至没有管承天给他们的进攻武昌府城命令,直接顺流东下向黄州府城进攻。
他们就是怕黄州府城周围各地也被波及。
但终究还是晚了,别说堵城,连团风都是他们从刁民手中抢回。
现在第六旅正在源源不断向着黄州府城开进,沿途刁民逃亡一空,在他们另一边是麻城民团,罗田民团,黄安民团。
后面还有无数民团。
这些刁民的恶行已经激怒了湖广士绅,就连襄阳和郧阳都组织民团赶来增援。
同仇敌忾啊!
他部下的士兵向那几个逃跑的刁民开火,其中两个刁民倒下,剩下的继续逃跑。
不过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他们无非逃入黄州府城。
但周围一支支民团正在合围,向着黄州府城挤压,很快就会完成包围。
而在长江南岸,还有熊廷弼率领的定胜军主力,另外长沙,袁州等地民团也在赶来。
弘光朝的正规军的确就是定胜军等几个军,但因为各地都有不同数量的民团,实际上也已经有点像红巾军的预备役体制,各省的省军是正规军,民团是预备役,同样也是地方守备军,等各地士绅都真正动员起来后,整个湖广江西加起来,其实就是拉出五十万大军都不难。
而现在就是士绅总动员的时候了,这是真正的决战,士绅与刁民必须死一个,湖广士绅可不是苏松士绅那种软蛋。
“石头也要过三刀!”
刘营长吼叫着。
他可是未来要有状元儿子的人。
他儿子刘子壮是咱大清第一个湖广籍的状元。
“撤退,撤退,旅座有令,撤退……”
后面一名传令的军官狂奔而来,边跑边在马背上高喊着。
“呃?”
正在畅想杀光刁民的刘营长愕然转头。
“商咸一,为何撤退?”
他愤怒的吼道。
“杨丰到麻城了,旅座有令,各军全部回防麻城!”
承天籍赞画商胤祥说道。
“呃?”
刘绍贤瞬间傻眼了。
下一刻他部下也一片诡异的寂静……
“快跑啊,杨丰来啦!”
一个士兵骤然发出惊恐的尖叫,然后拖着枪支就向前面的芦苇丛跑去。
下一刻整个队伍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