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李君缘敲响隔壁的房门。
“先进来坐会儿,我马上就好。等会直接退房,开车去你说的地方转一圈我们就去京城。”
文慕星开门后,迅速回到卫生间,化妆还有一点收尾工作。
李君缘跟着走进去,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弓着身体贴在镜子前涂腮红,只可惜羽绒服遮住了纤细的腰身和完美的身材曲线,道:“你闻闻我衣服有没有味道?”
“你自己不会闻啊!”文慕星透过镜子发现两人站姿有问题,将腰挺直回过头,继续说,“我说你不成熟是有依据的,你看你就像是穿着大号童装。”
李君缘没出声,将袖口送到她脸前。
“还挺香的,你喷香水了?”
文慕星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嗅了一下。
衣服上的气味很清新,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种气味她不陌生,和李君缘身上一直以来的淡淡清香同源,她又悄悄吸了两口。
“你也知道我包里就一些内衣,这套外衣我已经穿了六天,你今天必须带我去买新衣服。”
李君缘在魔都几乎一天一套衣服,有时候一天还会换好几套。内衣这几天虽然都有换洗,可是这套米老鼠他实在有点穿腻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穿新衣服,而是在试探文慕星对自己的忍受程度。
“你一个大男生那么讲究干嘛,我看有人一个冬天就穿一件羽绒服不也好好地。你身上也没哪里有污渍,不用换。”
“你每天都在换外套。”
李君缘伸手捏了捏她的蓝色长款羽绒服:“还是昨天的那套米色毛呢大衣搭配白色修身长裤好看。”
“你看看今天的温度,我要是穿昨天那套非得冻死!再说,女生每天换衣服不是正常现象么,这有什么好说的!”文慕星抬手将李君缘推出卫生间,“别耽误我化妆。你可以先拿着早餐券去二楼餐厅吃早餐,我一会就来。”
李君缘拿起桌上的餐券,看到旁边笔记本上有一套还未完成的服装设计稿,问:“你还会设计汉服?这是改良版的吧?”
“是按照别人要求设计的,我昨晚弄到一点多钟,早上起来又弄了一会儿。夜里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现在大脑还是晕的。等下你开车慢一点,我要在车上补觉。”文慕星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你帮我把电脑关机放入行李箱,电源别忘记了,要是落在酒店就麻烦了。”
李君缘回头,看见文慕星的行李箱被收拾的井然有序,环顾一圈,没发现其他衣服。看来她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只差把笔记本电脑放进去。
“化妆品不放里面?”
“放背包里,你帮我收完就去吃早餐。”
……
“据说京城故宫就是以这里为蓝本建造的,作为中世纪世界上最大的宫殿建筑群,曾被称作‘世界第一宫殿’,只可惜后来毁于太平军和清军的战火之中。明朝啊,我最喜欢的朝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惜了。明成祖迁都京城本意为转守为攻,镇守边境进而开疆拓土。只是他没想到后代子孙草包太多,导致京城前后三次出现被兵临城下的尴尬境地。”
两人走在公园里,文慕星一脸追思的感慨道。
李君缘没想到她对历史有比较清晰的认知。很多女生对历史兴致缺缺,中学时代各种史料背的死去活来。其实,毕业后拿起以前的课本,会发现很多以前不曾注意过的细节,就比如宋末钓鱼城。虽然在课本上只是一座坚守了36年的孤城小镇,但就是这么一座小城,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打乱了蒙古铁蹄征伐世界的脚步。说夸张点,如果没有东方这座钓鱼城,就没有西方后来的文艺复兴。
历史是串联的,就像是紧密的人体结构,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君缘倒没觉得哪个朝代值得惋惜,历史的车轮滚滚滚朝前,很多细节和事实早已被掩埋在层层黄土之下。谁人又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和古人真正的想法。纪念历史,从中汲取经验,谋求更好的发展才是社会进步的象征。
“我当时看过一篇报道,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有人乱编的,”文慕星继续说道,“在大漠里出土了一座两千多年前的古墓,墓主人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性,考古学家推测是突发疾病去世。重点来了,在墓室里还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士,他是自缢而亡,安静地躺在女生棺椁旁。有人推测他是被殉葬,更多人推测他是主动殉情。我当时感动的不行,见证了两千多年前一段可歌可泣凄美绝伦爱情故事。我从那时候起就立志要做一名考古学家……”
文慕星回头,看见李君缘在东张西望根本没听自己讲话,不由抬高声音:“你说我为什么没去学考古,而是报了设计专业?”
李君缘撑着雨伞淡然一笑:“估计你那时候还小,基于自身浪漫主义的思想在自我陶醉,等你稍微懂事一点,就知道考古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哎,你说得对,后来我也发现是自己异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