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一世。
最后肯定是要放弃的。
所以，在对方还未发现空心山真正的秘密前，把他们阻碍在空心山的门口，用巨大的危险来“劝退”他们。
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不摸清楚深渊祭坛，不死鸟组织就不会冒着暴露组织的危险，以及被云国各个势力拦截的麻烦，大举进攻空心山的邪龙基地。
而若是被九尾基金会知道了邪龙基地的存在……
津利感觉。
虽然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更大的概率是，他们不会管，甚至还会派人来帮自己协防。
毕竟，看九尾基金会的态度就能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打定主意抱住自己的大腿。
就好像峡谷里的上中下三路，哪怕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会全部让资源给自己这个“野王”，为的就是让自己后期一打五带他们起飞。
如果有必要……
比如不死鸟组织强攻成功，发现了深渊祭坛的存在，然后开始发疯似的大举进攻，自己可以去寻求九尾基金会的帮助。
让他们帮自己渡过前期困难的事情，慢慢发育，等发育起来再“反哺”一波，带他们起飞。
这就是双赢策略啊！
……
而后，大体的策略和退路制定好，津利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便把重心放到了穆穆的身上。
她不算敌人，而属于友军，但又不是类似于特瓦卡这种值得“信任”的友军，而是一个底细不明、心性不明的中立型友军。
津利可以让她整天跟着自己，也可以让她帮忙干掉一些弱小的敌人，但让她发现自己的老底基地，这就有些危险了。
万一她看到深渊祭坛后，觉得自己是所有位面的天灾，然后想先下手为强，把自己重新封印回虚空，那不就麻烦了？
不过听她那些不会“歧视”暗物质的话，还有她所做的那些遵守诺言的事，或许会和九尾基金会一样，成为一个足够强大的盟友。
但是。
这种可能性再大，也必须等自己彻底确定穆穆的想法后，津利才会去相信她。
就像九尾基金会，一开始说要和津利合作对抗未来的天灾敌人，他也是半信半疑，什么情况都藏着掖着，不告诉九尾基金会的人。
到了现在，大家已经接触这么久了，还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差不多摸清楚了双方的行事风格。
津利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邪龙基地的事先透露给九尾基金会。
两者性质是一样的。
稳！
津利找到穆穆，把自己即将离开卡农城的事情告诉她，并让她在这里待着玩一段时间，黑风这位自己的直系下属会安排她的日常。
保证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什么都好。
但是穆穆拒绝了。
她缠住津利的胳膊：“不要嘛！亲爱的！我要跟你一起走！一直到天荒地老！”
津利缓缓说道：“我说我去杀人……你也来吗？”
顿时。
穆穆一愣。
她以为津利是开玩笑，但听这语气，还有看他的表情，感觉又像是真的。
而且，津利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特别气质，就好像深渊中无尽的黑暗，像是要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一般。
就是……有点害怕……
津利又说道：“作为龙族，和人类并非同源，想来你也杀过不少人，这点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初我们不小心放出封印镇压的小恶魔，你也想杀死我们，并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穆穆沉默片刻：“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或者杀其他的生灵。”
津利缓缓说道：“有理由，他们得罪了我，而我想让他们死。”
“就这么简单。”
“好比人类看到虫子一样，他们不会在意，但若是被虫子咬了一口，他们也会选择花费时间，一脚踩死对方。”
穆穆：“……”
津利叹了口气：“所以，我说了，你和我虽然同为龙族，但根本不是同路人。”
“从见到你我就知道。”
“你是遵守诺言、严守纪律的真龙，与万物皆保持同心，不会轻易干涉低级世界的发展，也不会为了一些莫名的理由而去屠杀生灵。”
“反而极度反感持强凌弱的做法。”
津利话语冰冷：“而我是来自深渊的暗龙，背负着仇恨和责任，我不会像你一样做个世外之龙，而是会为了目标和需求往前行，并且碾碎所有胆敢阻挡我的东西，哪怕是那种根本构不成威胁的蝼蚁。”
“站在其他人的立场上。”
“我就是反派，是恶魔，理应和那头名为‘卡兹’的恶魔一样，被镇压在火山之中。”
“你既然会讨厌那头大恶魔，想来也会讨厌我，因为我和它其实差不多。”
津利看着穆穆的眼睛：“所以……即便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如果跟着我。”
“就必须忍受某些生物的敌视，并卷入那些风波之中，对抗无数麻烦的敌人，最终让双方都留下鲜血。”
穆穆深吸一口气：“可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存在。”
津利说道：“怎么不是？”
“前不久，这座城市发生了一场清扫，大概死了一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我派人干掉的。”
“而你遇到的那些自称为九尾基金会的人。”
“他们虽然说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世界，但当未来各个位面融合，通道打开，各种异界生物降临，他们为了安全，势必会清扫那些异界的生灵，哪怕是暂时没有威胁的幼崽，他们也会斩草除根。”
“这肯定也和你的原则相违背……”
顿了顿，津利盯着穆穆的眼睛，缓缓说道：“立场！”
“懂了吗？”
“我与九尾基金会没有战斗，只是因为我们立场相同，都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对抗未知的敌人。”
“但你的立场呢？”
“其实也有。”
“你根本不用答应多伦贝亚王国替他们守护封印，但你却答应了，不是因为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只是你单纯不喜欢卡兹这样滥杀无辜的‘邪恶’存在。”
“而这种立场，有的时候，会让我们成为同伴。”
“但有的时候，我们又会成为你眼中的邪恶，受到你的敌对。”
“……”
听罢，穆穆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