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来看,或许我们越早进入第一重梦境越有利……”
严言负着双手不断在第十四层的长廊之中踱步,他的背后是不断抽烟的徐朗与进入休息中的零。
经过一个白天的修养,严言算是最轻松的那一个,正如徐朗所言,他们只要弄清了白日杀人案的真相之后,深深公寓的秘密就越来越少了。
严言之前通过对空间悖论的探索,其实也没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反而是徐朗和零的行动为他指出了下一步的路线。
他转过身看着已经抽了一下午烟的徐朗,不禁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徐朗像是有些心事一般,这段时间内,基本都是他在开口,零调整状态之下,无事可做的徐朗倒是一直没说话。
无奈之下,他继续说道:“银裙恶灵已经得到了它想要的真相,我们也拿到了未知用途的拨浪鼓,下一步就是等待黄昏到来,但我不知道银裙恶灵是否就会这样放过我们!”
一下午没有说话的徐朗,在这一刻终于抬起了头,他蹲坐在十四层的窗沿下,地上已经铺满了烟头,仅仅一下午,他就抽了整整一盒香烟!
他开口之际,就可以听出,连嗓子都已经沙哑,“我们都没办法,黄昏吞噬楼层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除了等待,没有任何办法!”
严言深深地看了徐朗一眼,缓缓垂下了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
徐朗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倒也不是有什么心事,他总是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并且会围绕他自身来展开。
这是数次执行经验中锻炼出来的危机感,一场风暴似乎要开启,而他有一种瀚海孤舟之感,那阵风暴会将他吞噬、摧毁,并且无法抵挡。
他不由得再一次将头转向了一旁始终闭目修养的零,有零在,他实在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难以遏制的事情。
徐朗想到这里,看向了面前踱步等待的严言,他能看出严言的心情不是很好,就目前来看,执行者们只能被动的等待时间到来,这种完全被动的情况,不符合严言的做事风格,也让他十分别扭。
但是严言看样子除了略显急切,也并没有出现那种感觉,至于一旁的零,闭目养神之下更难看出异样。
“那么就只有我,出现了异样的感觉……难道待会银裙恶灵会对我展开袭击,但零并不会出手帮助?”
徐朗暗自这样揣摩着,但是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太能够成立,他将手缓缓攀上胸口的位置,那里是拨浪鼓的存在,他认为自己怀带着拨浪鼓,零对于他的生死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虽然现在来看,这半只拨浪鼓的用途还不知晓,但一定很是关键,零这样的人精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保下徐朗,就是保下拨浪鼓,有它在,徐朗出事,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徐朗略微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想遍了一切,他始终找不到那种心悸之感到底会应在何处!
严言在这一刻,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外界的天色,阴郁天气下日光黯淡,现在已经即将日落西山,黄昏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也意味着吞噬楼层的机会要到了,他们之所以选择第十四层汇合,也是为了尽早的坠入下一重梦境。
直到现在,银裙恶灵仍然不出现,这已经对于执行者们造成了部分恐慌,虽然大家都没有表露出来,但这种无形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严言挨着徐朗的方向,坐了下来,这一次他并没有顾忌整洁的西装出现脏乱,他微微梳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对着徐朗悄声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还是忍不住了,在这种极为关键的时刻,他需要确保徐朗的存活,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他绝对不能让徐朗出事!
徐朗微微有些出神,思维完全沉浸在先前的沉思之后,甚至没有注意到严言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直到手上的香烟燃尽,把他刺激而醒,才茫然意识到了严言的问话。
他将冒着火星的烟头扔在了地上,却并没有踩灭,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那还在散发着烟缕的烟蒂,轻声说道:“我感觉到了一种心悸……”
严言听到这句话,蹙起了眉,他倒是没有想到徐朗这段时间的沉默,会是在思考莫名的恐惧……
“你是不是神经绷的太紧了?”
他明白,银裙恶灵终究不会就这样放他们离去,迟早会出手,但一直拖延到了现在,距离黄昏之际也仅剩下了几分钟,还没有现身,确实会带来一部分未知的惶恐。
不过在他印象中的徐朗,不会因为这种危机而出现异常。
徐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像是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严言说道:“不出差错的话,无名和宋卓明应该会在下一重梦境之中,或许还有部分谜团需要他们为你我揭开。坠入下个梦境也不简单,很可能我们还是要经历恶灵追杀……”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将怀中的拨浪鼓拿了出来,放在了严言的面前。
“要不然,拨浪鼓放在你那边吧,我总觉得即将要出现意外,而且是针对我而起……”
严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朗,又低下头看向了拨浪鼓,如果面前之人不是徐朗,是另外一个人,严言不用他说,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抢占过来。
因为拨浪鼓在谁身上,谁就会和零这个可以抵挡恶灵的人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