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的血腥场面,在破败之地陇南,已是见怪不怪了。
“草你娘的,你很凶嘛。”
宋彪三人被众人圈在一起,钱老四被人扶上前,之后拒绝了帮扶,强忍着疼痛看向大豁牙,拍着他血淋淋的脸,咬牙切齿道。
大豁牙此刻因被鲜红浸染,面目全非,他朝钱老四猛吐了一口血痰,当即惹的钱老四怒气更盛。
“是不是没有吃饭,下手这么轻。”
钱老四话音刚出,一名大汉随即上前,一拳砸在大豁牙的头上,后者当场晕了过去。
很满意大豁牙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钱老四再看向同样鲜血席遍全身的宋彪,朝天空吐出一口气。
“把他给老子扶起来。”
这时,两名大汉将全身似乎散架的宋彪架着,这样看勉强算是站立。
“看来你是狠角儿啊。”
钱老四这时候还有夹着下体的姿态,估计大半个月都不能与女人爽了,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中年所赐。
“叫什么?”
钱老四红着脸,喝道。
“老子宋彪,狗日的,你今天不弄死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定弄死你!”
宋彪发狠,令一旁受了重伤的孟子德愧疚不已:如果不赌,该有多好。
“宋彪,好,来。”
钱老四嘴里说着,同时后退一步。
这时,一名汉子手拿一个啤酒瓶,就地一敲,瓶子末端碎掉一大半,他将瓶颈递给钱老四。
钱老四将手伸出去,怎奈下体吃痛,痛的手都在打颤,便将手收了回来,没好气道:“你是瞎吗?”
“下手别太快,留着他的命,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钱老四随即看向宋彪痛恨道。
“四哥,四爷……求你了,放过他……一切都是我不对,求你们放过他俩。”
孟子德伤的很重,连哀求的话语都是断断续续,低低沉沉的。
闻言,上前的汉子不为所动,拿着碎了一半的啤酒瓶走向宋彪。
宋彪虚弱的身子无力挣扎,双眼有些迷糊,连周围的看客一时间都唏嘘不已。就在汉子将碎啤酒瓶顷力扎向宋彪的时候,突然飞来一把白刃,重穿向他的脖颈。
噗……刀已落成,滚烫的鲜血自汉子脖子喷涌而出,喷溅在了虚弱无神的宋彪脸上,甚是恐怖。
宋彪张开血眼,只见汉子捂着脖子上的血刃,带着惶恐仰面倒地。
白日明光,鲜红分外惹眼。杀人的场面,大多观看的人群还是不敢直视,一些胆小的当即退逃四散,只留一些胆大的,远退于墙角或几处门房内,偷窥着场中的一切。
“你是谁?”
钱老四趾高气扬的姿态,似乎藐视众生惯了,都不曾放低过姿态。不过在见及汉子被人一刀刺毙,迅即紧张的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黑道生涯沉淀的老成与阅历,在面对这样血腥,生死弥留的场面,他做不到宠辱不惊,毫无畏惧。
钱老四做不到,这十几名大汉也都做不到。
畏惧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哪怕外表掩藏的再好,都抗拒不了它从内心深处滋生出的颤栗。
众汉严阵以待,各个表情严肃精神紧绷。平日里打斗场面也不少参与,可这一上来一刀夺命,谁能不慌。
钱老四话落之际,只见众人间,一名白衣女子神情自若的步出身来。她生的姣好,面容细白长发比肩,若非目光寒彻,像是生来冰冷,定会被当成可亲的邻家女孩儿。
此人便是追随任天龙回国,皖容神木人士,在经历一番遭遇后,从儒雅柔弱蜕变成雷厉风行的宵红。
见宵红前来,孟子德与宋彪二人相继狐疑。
宵红一言不发,径自上前拔下倒在血泊中,那名汉子脖子上的象牙刀;呼啦!血如泉涌,瞬间沾染在宵红的白衣上,似乎她也不介意,拎着血刀看向钱老四一伙人。
“老四,这人不简单。”
钱老四身后上前一名中年男子,在他耳边提醒道。
钱老四实在拉不下脸离开,可是眼前女子刚才那一刀,确实有过人之处。看着快成血池的地面,她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一时间有些发怵。不过自己身上的疼痛告诉他,这时候只能打退堂鼓。
“把人带回去,我们走!”
闻言,几名大汉连忙警惕的上前,从宵红脚下将汉子抬走,生怕她杀心大起,自己成其手下亡灵。
“你就是宋彪?”
见众人退去,宵红并不阻拦,随即蹲下身来看着面目全非的宋彪。
“我是,姑娘你是?”
宋彪诧异,他印象里不记得有认识这样的女子。
“先送你们去医院吧。”
见三人伤势严重,宵红静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