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这吴用非泛泛之辈,不知先生在何处击杀此人的。”
叶韦民没有因为穆粱辰他二人的投名状,而减去戒备与熟知的环节。李永辉回归,那是知其性情,了其根底,归来是喜悦。这二人眼生,不了解一些,怎能收之麾下,为已所用。
“这吴用从阳城出离,去了冀州,竟然在城北大转盘,西角的一个药草作坊前,停了下来。我与重九潜入观察才发现,那是纪家布施的一个收集情报的据地,于是在收绞此人头颅的时候,也将此据点铲平。”
闻言,穆粱辰神色一沉。他心里知道,药已备齐,是需要药引的时候了。
“你意思是说,纪家在万雄帮的地盘上安插了眼线。”
叶韦的一句疑问,得来了一个震惊的回答。
“是的。”
穆粱辰看着叶韦民,觉得他的面色有了一丝震怒,于是他朝一旁的李永辉使了一个眼色。
“叶先生,这纪家欺人太甚,如今我带众兄弟回归,虽然人数不多,但对战纪家,即便战死,也要让他纪家血流成河。”
李永辉刚烈,为兄复仇急不可耐。
“好,永辉,有你和这两位能将归我叶家,实属幸事。既然他纪家处心积虑的要置我于死地,也该是我叶家血洗耻辱的时候了。”
被沉压多日的抑郁,随着李永辉三人的到来,致使叶韦民迂回的信心,重载而归。
正厅五人闻言,面色各有千秋,与叶韦民寒暄稍许,众人弓身退去,唯独新入的幕僚之士蒋膺静毅于此。
“先生,你看这穆粱辰与仇重九是什么人。”
叶韦民前踱两步,静静的问道。
“涉浅水者见虫虾,其颇深者查鱼鳖,其尤深者观蛟龙。这二人能深入虎穴,斩杀纪家爱将,是为勇猛,若真心成为叶先生的鞍前良才,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只怕……”
蒋膺目光沉定,徐徐回道。
“你担心他二人会有异心。”
叶韦民狐疑一声,转过头去,看向这位韬略非凡的幕僚者。
“不得不防。”
蒋膺略一拱手,以示尊敬。
“再有……”
蒋膺直起身子,话语吞吐。
“先生但说无妨。”
“对于决战纪家,蒋某希望叶先生可以从长计议……”
“忍,就是因为一忍再忍,才致使叶家灰暗到如此地步。你看看如今这叶家,死气沉沉,哪有族之威名,望之恢宏可言。我不但要打,而且还要顷尽全力。”叶韦民走近蒋膺随即沉声道:”若先生进言相劝,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既然叶先生此意以决,蒋某便愿献上一计,此计若成,纪亡叶盛!”
蒋膺闻言,当即弓身迎意说道。
“哦,先生若以良策建此丰功,当是我叶家之大喜,族史之荣耀。我叶家当护佑你蒋家,兴你蒋姓子孙。”
叶韦民一言,让蒋膺内心动荡,任何一人,得到这样的允诺都将欣喜无比,这是一个比天还大,比地还高的至高保证。
“叶先生,施此计之前,当先斩一人!”
蒋膺虽心喜而不彰显,他知道,此计若成,当兴于蒋家。若有闪失,他的身家性命都可能会葬送,甚至牵连他的儿子少云。大战酝酿之际,未等开拔,胜负未定,他不觉得叶家给的希冀,有什么可高傲与兴致的。
对于筹谋,变数是它最大的敌人。
“杀谁。”
叶韦民眉目一动,面色凝重。
“斩叶子楚。”
“借刀杀人!”
叶韦民心骇一声,死死的盯向蒋膺。
叶子楚,在阳城谁不知道,此人是叶姓族人,其父叶向云为叶韦民早年军师。近日在两家纷端不断,愁怨极深之际,叶子楚不顾家族容颜与族中荣辱,公然去追求纪家嫡系长女,虽然此人现在饱受家族冷淡,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叶家族亲。让其在此刻为大计献身,怎么说也有点不人道。
“叶先生,我们只有这样,攻打纪家才有缘由。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公然挑衅,不说官方制裁,百姓怨怒,族望蒙尘可就得不偿失了。”
蒋膺被请来叶家,自当为叶家鞠躬尽瘁。
“来人!”
闻言,叶韦民眉目一动,出声喊道。
“老爷。”
随声走来一位男子,恭敬的停于家主叶韦民身后。
“通知西州城,冀州、鄂州、皖容所有叶家兄弟,还有西部刘家,冀州万雄帮,尽数待命,我们要一举血洗纪家。”
“是!”
来人领命,弓身退了出去。
“既然是要重新洗牌,那先生就将你的计划告知我详尽吧。”
叶韦民眼光闪烁出筹谋的神色。
“是,叶先生。”
蒋膺恭敬一声,随着叶韦民步入内厅。
家族的荣辱兴衰,就注定有残酷卓绝的明争暗算。这是历史浪潮,也是时代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