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出事,纪正朗定会问他个护卫不周之责。
在秦远忠退出去不久,仰身而立的纪正朗神色一动,那紧抓龙头拐杖的手心,顿时溢出鲜血。
阳城途经的大河道只有两条,一条是横穿西北的豕落河,河深三米,宽十五公里,河长六百公里。
第二条是由南向西的跳马河,河深七米,宽二十九公里,河长一百一十公里。
豕落河位于长源山脉以东,由十几条小河汇集而成,其中就有阳城中区以西,五公里处的涏运河道。
涏运河河深十一米,宽一公里,河长六十五公里。
六月的风,像是一团被蹂躏的散沙,学会了矫情,带着一丝含蓄,一抹朦胧,无忧无虑的撒向了阳城的涏运河。
此时的涏运河,或是前段时间的稠雨慢降,造成了它的混浊不堪,深不见底。
风从水面闪跳,惊起阵阵涟漪。
突然,河边一处冒出一个少年,他奋力拖将一名少女,企图靠岸。
河水有些冰凉,可此时的任天龙,已然顾不上被冰凉灌注伤口的身子。
他将纪雪拉出水面,见对方体征正常,刚想喘口气,突然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头顶袭来,出于本能,他机警的侧过头颅,一道白光闪了过去。
这是一把尖刀,虽然他侥幸躲过刺击头颅的一击,但对方出刀迅速,似是预谋已久,时机又掌控的恰到好处,所以刀尖还是无情的滑过他的右脸。
顿然伤口醒目,鲜血顺着刚出河的污水直流。
刹时,前一刀刚躲过,又有一刀从正前方猛刺过来,位置正是任天龙的咽喉。
对方出手狠辣,位置皆为致命要害,此举不可谓不阴毒。
这一刀,并未让任天龙被动,在迅速躲过那至命一击的时候,任天龙右手用力一拍,身子腾空一跃,双脚在半空顺势以夹击之势,撞向这二次出动的握刀手臂。
早已重伤的任天龙,这是靠着意志在回击。
那直刺任天龙喉咙的一击,对方因为他的反应敏捷,出乎意料的在当空就被截停,持刀的手像是被钳子击撞一般,冲震着身子猛退一步。
惊奇的是,遭到撞击,对方竟然不曾弃刀。
随着一跃而起的身子,任天龙站定一处,目光坚毅,他的后方,正是沉睡晕迷的纪雪。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能让纪雪再受到任何伤害。
任天龙站定身形,见眼前站立六人,五男一女。四名彪头大汉持着钢刀棍棒,两把尖刀分别被一男一女把持。
众人手臂,都被隐入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蜘蛛,獠牙狰狞。
引任天龙注意的是,那两人手中尖刀身长七十五公分,比普通尖刀长五公分,刀尖弧度是为六十,看似尖刀秀气,却在这一男一女手中,成为致命利器。
一看就知道,此刀非凡品。
任天龙的绝地反击,给了这一行六人不小的冲击。
在待命时就被告知眼前少年不简单,未曾想,对方还真是有点能奈。
此刻,众人冲将而至,吝啬的不给任天龙充足的时间喘息。
那手提钢刀的彪马大汉,见任天龙刚站稳脚跟,率先一个大步冲跳而来。
他刀身阔宽,刃面锋芒刺目,猛劈向任天龙的胸膛;另一黑面猛汉,一米来长的铁棍,似是牟足了全身气力,朝着任天龙挥动过来;与此同时,先前冲击而来的尖刀女子,果断的毫不留情,将秀俊尖刀见缝插针般穿刺直入。
对方众人配合默契,出手极快,似是此击就要将任天龙葬灭于此。
群斗,不光要靠机警与耐于常人的灵敏,还要有超凡的手段。
深山之中,任天龙无数次碰到与群熊众豹狠斗的场面,多半都是致胜带伤而归。
在与人交锋,被如此尖酸刻薄的攻击,他还是第一次。
这次攻击,远非那晚搭救纪雪,碰到的混恶之流所能比拟。
钢刀乍现,任天龙身形一动,将身子后顷出去,他双手成拳立于左侧,脚腕用力向上猛踢。
仰过的身子刚躲过钢刀,双腿像是窥探知悉一般,猛一起跳巧妙的躲过长棍,迅猛而来的两击攻势被任天龙敏锐的化解,那上蹿的双腿,并未落地,而是顺着躲过钢刀的势头,迎追了过去。
大刀向前,刀背厚而坚硬,任天龙将脚上的力道毫不留情的撞向此处,那滑落半空的钢刀,在受重力攻击之下,已然偏离刀风的正常轨迹,在半空如尊弯月,回旋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