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陛下,学生认为朝廷应变法!如今天下冗官冗兵冗工甚多,且征伐无度,虽说学生等不知道造成这情况是否是不得已,但学生认为,若不变法以约束朝廷如此不节制之行为,则将来一旦有昏君当朝,恐拖累社稷!另外,地方受朝廷管辖甚宽,以致于各地官府不能因地制宜,以致于官府只知迎上,不知虑下,是故每每导致官僚为讨好上司而不顾民情强行严苛之政!”
“学生认为不应当变法!”
一名来自蜀中的士子吕盛这时候站了出来,直接与耿于垣针锋相对道:“首先,天下冗官并不多,不过是将原来本是吏员的职位变成官职,本来没有编制的衙门白役变成吏员,将各官幕僚变成正经官员而已,事实上,没有这样做以前,也是这些管事,也用的是公家银,如今不过更明确了而已;”
“另外,冗兵之事,这是因为我国朝幅员辽阔,以致于就算每乡镇只需置十名士兵维持治安,全国也得要数百万之数!”
“冗工自不必言,不过是将以前因为无地而被迫沦落为大户奴仆的流民变成了工匠而已,虽说朝廷因此多了不少养官养军养工之成本,但却也少了剿匪戡乱是花费,至于征伐无度,至于限制君权,增加地方自治,虽说的确有防止昏君乱政、遏制官僚害民的益处,却也有朝纲被食利者把持、地方成为藩镇而背叛中央的可能!”
“自古天下之制没有完美之处,而对于我大明而言,如今不是不得不变的时候,倒也就不用变。“
朱由校这时候问起在大殿的工人和农民来:“其他人呢?”
于忠明这时候回道:“回皇上,我们不知道要不要变法,反正我只知道眼下日子过得挺好,老婆孩子热炕头,还能隔三差五的吃顿肉。”
“没错,变也不行,不变也行,但只别把我们的日子变差了就好!”
农户岑大河这时候笑着回道。
“就是!不变也行,变可不要变差咯!”
其他人都因此跟着附和起来。
耿于垣颇为恼怒,他真不明白变法不变法的事,皇帝为何要问这些对政事不敏感的庶民百姓。
耿于垣这时候回道:“陛下,百姓不虑长远,但以学生之见,为长远计,还是应变法才好。”
“要变法也可以,也算是规矩都定下来,省得一直这么争着,而引起乱子来,民妇一介妇孺,见识浅薄,还请陛下见谅!”
官员陈确之妻王氏这时候说了起来。
吕盛这时候也跟着附和道:“学生认为,王氏之见不算浅薄,既然有的人嚷嚷着要变法,不如就将一些规矩定下来,定成国宪,省得将来有奸邪之辈唆使后世之君变法,让百姓们的日子因此变得更差,且未循着国宪来变!甚至背离国宪来变!”
“不如,英明的陛下,您趁着还健在的时候,把国宪定下来,立下违宪的规矩,如违宪即违逆这样的法度来,这样后世之君即便被一些人迷惑,而要变法的时候,也不敢太悖逆宪章!而使社稷可以更长治久安也!”
“这位同学!你说谁是奸邪小人,难道主张变法的就真都是小人?!”
耿于垣这时候忍不住怼起吕盛来。
“好了!”
朱由校这时候喊了一声,且道:“先别吵,待会有的你们吵的。”
说着,朱由校就道:“王氏与吕盛所言甚好,也确为朕之意,一切变法就先从这立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