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势力，他清楚自己没有办法，一天一天消沉，知道他知道了进化神教。
在进入进化神教之前，有许多磨难，和许多折磨，最终他全部通过。
“你既然那么懂事理，你说说这错的是谁？”那人眼中的仇恨更甚。
“你不该冲动，宁可千世不悟，不可一世成魔。”张小河喉咙哽咽着说道，声音也有些沙哑。
“虚伪，难不成我要窝囊一辈子，让真正邪恶的人逍遥法外一辈子，然后等着他死，让他下地狱，下地狱再受折磨？”
这世间什么做不到，钱都能买命的，下个地狱多给点利益不也能逃脱，而且这世间真的有地狱吗。
“难不成你也想跟着一起下地狱？”张小河说着，自己也觉得愧疚。
“那是我亲人啊！你是好人，好人不都说要讲仁义，我妹妹死了，我什么也不做我这叫仁义吗，我这还是人吗？”
张小河无言以对，或许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成为魔头有人未必是自愿的。
在张小河一双神眼之中，这个人内心想当纯粹，就算是在他杀人是也是一样的纯粹。
张小河忽然迷茫了，这世间好坏说来说去到底是为何，真的有好坏，真的有善恶吗。
他杀的人都是该死的吗，人家杀了人应该是，那他呢，他是不是也该死呢。
此时张小河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之所以没有人来杀他，那是因为没有能够杀了他的人这世间依旧如同原始时代一样，弱肉强食。
真是糟糕透了。
“你说不成魔，但为何又要让邪魔逍遥法外，不如我为魔，我自当留守本心。那人的眼神中神光绽放，虽然其他人看不到。
但是张小河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层层神仙的光辉，这是一个内心格外明通的人。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张小河觉得自己这个真神很不合格，甚至他都不该被称为真神，他抓住自己一颗神心，随即将其粉碎。
这并不是属于他的，此为德不配位。
“你说的很对，我带你去杀了那恶人。”张小河小刀一划，当即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那人身上绳索解开之后，没有逃跑，眼中神光也不散，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放心，杀掉恶人之后，我自当自尽，毕竟我也造了许多孽。”
张小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他已经傻了，原来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弱肉强食。
强大的作恶不会受到制裁，弱小的作恶则会被强大的人制裁。
为什么强大的恶人没有被制裁呢，那是因为没有更强的好人，张小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了。
别看现在科技发达，又有卡牌这一样高科技，但是呢一个个依旧跟原始人一样，说句难听的现在还是原始社会。
他们都只不过是一些野人而已，那些个科技力量，还不如不给他们，想象把核弹按钮交给一只猴子会这么样。
此刻的张小河才明白，原来人之所以脆弱，是因为本身没有那个道德拥有强大的实力。
因为像现在一样，就算拥有了强大的个体实力，这个世界依旧会毁灭。
张小河看着前方天边的微弱晨曦之光，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副昏天黑地的世界毁灭的场面，什么是末日，这就是末日，无论之前还是现在，人们一直都在末日之中，没有差别。
在一栋大楼面前，张小河跟那个囚徒站在高楼旁边，那人看了一会，说道：
“就在里面，不要磨蹭，立刻行动吧。”
张小河没有草率，而是说道：“怎么证明这个人就是一个恶人。”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那人带着张小河来到了一个破旧公寓内。
打开门第一时间，张小河就听到一个老奶奶的声音。
“儿子，你回来啦，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是不是把娘忘了。”
那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然后抱住了张小河，满面泪水，浸湿了张小河的衣衫。
某人像一个柱子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他的眼中有泪光，他的眼睛看到了许多画面。
一个老奶奶，跟一个中年人一起快乐生活着，中年人是一个哑巴来着，孤儿寡母，谁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儿子正是死在囚徒的仇人手中。
在他儿子死了之后，囚徒就成为了他的儿子，帮忙处理一下家务，打扫房间，喂一口饭。
就像现在囚徒做的一样。
许久之后，张小河从公寓内出来，说不出话。
这个老奶奶的儿子，我亲眼看到被杀害的，不信不信结果就是如此。
张小河眼中的泪水终于一直不住，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哽咽着说道：“我……相信。”
之后，囚徒带着他看了另外几个人，都是被那个卡牌师所伤害的人，张小河亲眼看到这些罪行累累，那剩下的一点神心也完全破碎。
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没有一点神的普通人，不是他的东西终究是保不住的。
他的一身半神修为，说到底都是人为催化的，是不稳定的，说直白一些，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张小河没有一点心疼，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而且就算是之前神心不破碎他也会主动粉碎，他知道这个道理。
“这下你可以杀了他了吧。”囚徒说道。
张小河微微点头，随后身后千刀护卫出现，一队人马立刻杀入大楼之内。
随后就来到了这个恶人的办公室之内。
“你不能杀我，城内的粮食通道，都是我来保护，你杀了我城里的人都要饿死。”
张小河犹豫了，囚徒也犹豫了，那人见状接着说道：“军队打败不了那么多异兽，只有我可以，我是四阶卡牌师，我有四阶宠兽，杀了我没人能保证粮食运输。”
囚徒脸上的表情痛苦无比，最终他抓住张小河拿着小刀的手，说道：“算了，留他……一命。”
囚徒终归是善良的，他不忍心一城的人饿死，他知道此时要是杀了这个恶人，到时候会有更多的罪恶在城中诞生。
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希望让更多的人被迫成为以后恶人，被迫成为一个魔头。
张小河面无表情，但是手没动，缓缓说道：“你说什么是佛陀，什么是圣贤？”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更多的人受苦。”囚徒并非大义，他只是单纯地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他见不得人间疾苦。
“你是一个好人，或许你可以成为一个神仙，但是我知道要成为一个佛陀，那必然要先成为一个魔头！”
张小河话音落下，刀也落下，随后头断血流，人死气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城里的人们要怎么办啊。”囚徒有些着急。
张小河却是释然一笑，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所以为了不让我跟一个伪善人一样，我决定做一个魔头。”
张小河此刻才觉得这世间有多么好笑，你看那庙堂之上，天天怡然自乐的神仙，却在苦口婆心跟那些难过人说，你们要像我一样成神仙，别堕魔了。
到这个时候，张小河才明白所谓十八层地狱都多么可笑，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是肉体精神上的疼痛。
这样肤浅的疼痛一看就是世人编制出来的晃眼，换句话说，这世间并没有所谓地狱，就跟人们看到的一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单一，这么单调。
可是真正的地狱该怎样呢，张小河看了看四周，笑着他想他有了答案，真正的地狱不久之后此地吗。
如果说地狱是用来教育不懂事的孩子的地方，那么人间才是真正的神心炼狱，稍不注意就成了魔头，就跟张小河现在一样。
“你……”囚徒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浑身气质一变的张小河，微微发愣。
张小河站在高楼之上，看了许久在地面上忙忙碌碌的人，忽然转过头，笑着说道：
“你想不想救人？”
囚徒点头。
“就当是你我的赎罪，也算是化解一些苦难吧，我们去把粮食运过来。”
张小河说着，然后就带着囚徒走向了那一条专门开辟出来的运粮通道。
他们一路沿着通道，把那些粮食都给拿了起来，卡牌师的卡牌早就崩溃消散，因此一条通道，全都是粮食。
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之下，粮食准时运到，在看到一个个排着队领取粮食都人之后。
张小河脸上挂起了笑容，这一次是最真诚的笑容，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我不死了，我要留下来帮忙。”囚徒笑着说道。
“其实你也是一个好人。”囚徒说道。
张小河此刻才摇头，说道：“不，我并不是一个好人，亦不是圣贤上人，我是一个魔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从始至终都是。”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以前还带着一些虚情假意地说，自己想要帮助人。
但现在他会说，自己帮助人是为了自己，为什么，帮助人自己心里高兴，他其实是为了这一重高兴来的，而不是为了人们。
此为倒数第二层，天下人们，要是做不到最高一层诚心致至，那就学学张小河，做一个这样善良着自私的人，总比在一片迷惘之中的好。
回到家之后，林寒雨明显觉得张小河不一样了，但是说不上是哪里，总觉得这个人跟以前很不一样。
“是我啦，别看了。”张小河敲了敲她的小脑瓜，林寒雨和小命这才不绕着他转圈圈。
然后林寒雨又把神识投射到他的脑海中这一看才确定是张小河。
“你怎么了？”林寒雨疑惑地问道。
“我想明白了。”张小河说到，林寒雨似懂非懂的微微点头。
而在不知道何处的魔母眼中，全都是欣慰，灵儿今天第一次用她给的宝贝了呢。
这下次张小河真的成为封灵了，魔母封绝很是欣慰，孩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