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五个学生的论文。
现在四个都交过来，还有最后一个学生。
林寒。
林寒是他最看好的学生，平常表现不错，学习够自律，成绩也好，只是三个月前坠楼受伤，他一直没有催林寒的毕业论文。
以林寒的自律，他相信林寒知道这些。
叮咚！
忽然，邮箱的提醒，让他一愣。
林寒的论文稿发到邮箱了。
看到论文选题，和开始定下的选题不一样。他记得，林寒选的毕业论文是彩虹全息狭缝方面的。
该论文选题了。
想到林寒坠楼受伤，他就了然。
彩虹全息的论文，是实验性论文，需要多次出入全息实验室，完成实验和结论。林寒在家养伤，根本没有条件，也没有精力去做实验，没有实验数据。
现在应该是选了一个理论类的论文。
《基于石墨烯异型结构超级电容的理论研究》
看到这个论文题目，周云杰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这个题目，是一个材料学的论文，他是光学专业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林寒自学的课程，自己写的论文。
从光学论文改到材料学上，这个跳跃太大。
随着深入阅读，周云杰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深，最后变得慎重。
他是光学专业的教授，接触材料专业的机会比较少，但不妨碍他看出这篇论文的专业性。
其他学生的论文格式，字体，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瑕疵需要改正，而林寒这篇，不存在这些细节的小问题。最为重要的是，里面一些材料学公式的论证非常严谨。
他粗略算了算，公式没有出错。
迟疑一下，周云杰将论文邮件转发给一名老友，顺手拨通他的号码。
“老卜，有空吗？”
“没，帮手里那群臭小子批论文呢。”
“你是凝态物理的研究生导师，有涉及石墨烯材料这方面的研究吗？”
“我主要是聚合物材料这方面的课题，石墨烯在讲述材料课程时，会涉及到一点，怎么突然问这个？”
“帮我看看一篇学生的论文，我发到你邮箱了。”
“老周，你不是带本科生吗？本科生的论文也让你头疼了？”手机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
“这篇论文有点特殊，我是光学专业，他因为一些意外，临时改了论文选题，结果发了一篇材料学理论性论文给我，石墨烯的。”
“本科生写石墨烯的论文？有意思，我先看看。”
挂断电话，周云杰看着电脑屏幕的论文发呆。
他隐隐有些感觉，这篇论文不得了。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绪，是卜亮教授的电话。
这么快就打回来了？
周云杰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啦？老卜。”
“你那位学生在学校吗？明天和他见一见，这是一个野生的天才。”电话那头的声音无比惊喜。
“有问题？”
“大问题，你明天让他来一趟，这篇论文是理论性的，但被证明的可能性很大，我发给研究石墨烯材料的教授看了，他说如果被证明……”
“会怎样？”
“新能源技术前进一个时代，告别锂电池时代。这篇论文的价值，比我们想象的大很多！”
电话那头越说越激动，最后涉及到他们物理学院的荣誉，甚至是大学的荣誉。
在他们物理学院出现一个跨时代的发现，他们学院出现一个‘野生的天才’，作为这个发现的见证人和天才的指导者，他们也会跟着受益，尤其是名誉上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