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灵巧地跃上高德的怀中。
高德边抚摸着黑猫柔软的身体,边用另一双筷子夹起肉片,像对待讨要糖果的顽童一样,将肉片送进黑猫的嘴里。
扎里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然而自己已经深陷虎穴,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好,他心想,让我看看你究竟想搞些什么名堂。
扎里冷笑一声,也不再拘束,动起了刀叉。
这样的局面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
高德只是自顾自地逗猫,旁边的一干人也一动不动,宛如木人一样庄重肃穆。
气氛愈是这样安静压抑,扎里就越是心中烦躁。
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弗拉维亚冬皇钦点的帝国大使,这些东方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难不成要拘禁我一辈子?
呵,如此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感受到帝国的震怒。
终于,雅间的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两人同时放下筷子。
“林哲,去开门吧。”高德用手帕擦干胡子上的汤汁。
酒保点头允诺,不一会儿,他竟然拖着一具蒙面的尸体重新回到了雅间内。
“高德,你这是干什么?”
扎里微微一惊,他看到那尸体身上有几个正在流血的窟窿,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弗拉维亚流行的黑红侍从服装。
“报告领事,袭击者的主使已被击毙。”林哲敬了个礼。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夏的精英。”高德面露喜色,鼓起了掌。
那头黑猫不知所措地“喵喵”叫着。
它跳到地面上,像大毛球一样跑到尸体旁边,它红蓝双色的猫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看,又用猫爪拨弄了一下死者的手。
这时候,林哲一把揭开死者的面罩,“扎里领事可否认得此人呢?”
——咚!
不料,扎里却猛地一拳砸在饭桌上,震得饭菜摇晃。
“高德,敢问你是把我扎里当成了傻子么?”
黑猫吓得逃到了一边。
扎里脸上顿时一阵青红,呈现怒色——因为那地上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私人保镖“华金斯基”!
而华金斯基此刻竟然被高德的人给当场击毙,这怒气怎能咽下?!
“哦,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扎里先生的保镖……那更是杀得妙了。”高德反倒笑了起来。
扎里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高某很荣幸地,能替堂堂北帝国大使除掉了一个隐藏的祸患。”
高德故弄玄虚地说道:“我们的人看到,你的这位保镖,今天可是偷偷摸摸地在后台和反抗军的人搭话呢。”
“胡说!我的人怎么会跟光明会的人在一起?”
扎里站了起来,指着高德说道:“我警告你,我会将此事告知冬皇陛下。”
“阁下稍安勿躁。”
高德异常冷静地回答说:“你的人不会,但是其他北帝国的同僚会,阁下,下一届租界领事的选举快到了吧?听说鲁滕伯格家族的对手们都在广积人脉呢。”
“你……”
就在扎里准备发作的时候,他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女子轻柔的嗓音:
“扎里先生,小女子秋娘,可是亲眼看到那位先生,鬼鬼祟祟地在舞台周围跟可疑人物搭话哦。”
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温柔地将手搭在扎里的肩膀上,声音妩媚而充满着某种虚无感。
她的出现无声无息,犹如鬼魅,扎里竟丝毫没有察觉。
“你不是那唱歌的女人吗?”
“也许有人告诉过先生,小女子除了诗词歌赋外,还热衷于钻研厨艺。”
秋娘在他耳边低语:“这家‘百里香’便是我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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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歌词改编自俄国作家普希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