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食盐,居然要靠着这种办法才能凑够一年千万的税额而且被赵楷派出治蜀的,都是最受信任,也极有能力的重臣。
譬如赵不试、赵叔向、陈记、赵开、赵鼎、张浚、刘韐、宇文粹中(宇文虚中的哥哥)等人,都先后担任过四川路转运使。
所以四川每年贡献的一千万税收,已经让赵楷极为满意,也只能满意了他也不可能把首都迁去成都啊!那不成了孟昶了?
“大哥儿,”赵植这个时候看着赵楷,笑吟吟道,“依臣弟来看,除非派宗室亲王坐镇东南诸路,否则江南、两淮、两浙这些地方的岁入肯定还不如四川!毕竟川人是真的没有军队,而东南这边他们是有水军的!”
是啊,东南的水军现在还在呢!
还没有归顺赵楷呢!
而赵楷除了招抚,好像也拿他们没什么招儿他的府兵都是旱鸭子,出了海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赵杞点点头,“没错现在运河已经断了,东南的财货只有走海路才能运到北京啊!”
又一个麻烦!
现在运河被黄河冲断了而且很难恢复!
赵楷已经问过懂水利的官员了,他们都不赞成恢复运河。因为运河不能和黄河交叉——那样黄河的泥沙要不了多久就会把运河淤上。
而运河和黄河不交叉,那黄河就不能在淮河以北开凿入海通道。只有让黄河全数入淮去淤淮河而淮河的河床这几年抬升很快,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悬河。
到时候只能死挺着让两淮经常淹水来确保漕运畅通而且也不会特别通,因为淮河泛滥一样会冲毁运河。
总之淮河、运河,只能保一个!
而要保淮河,就必须兴海运!
而要兴海运海商、海盗其实就一路货色,都是掌握武力的奸恶之徒!
所以东南的奸商豪绅肯定比四川的奸商、豪绅难对付。
从加强北方朝廷对东南富庶地区控制的角度出发,海禁和弃淮保运,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赵楷不能这么干!
他知道这么干就是在等着当半殖民地啊!
他得当大殖民者,怎么能等着当半殖民地吗?那他穿越过来忙活什么?就为了不当绿帽子王吗?
“但是诸侯王”思来想去之后,赵楷还是摇头,“还是不妥!”
景王赵杞、济王赵栩、益王赵棫都把目光投向了赵植。
赵植和赵楷是一母同胞,而且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随他,是宗室当中最受信任的,也知道赵楷的心思。
而且赵植明白兄弟们的意思——都不想被圈起来当“艺术家”!
他们这一辈兄弟,都知道当“艺术家”不好了而且他们都已经尝过权力的甘甜了,怎么肯再回去“搞艺术”呢?
“三哥儿所言极是,”赵植道,“这个诸侯王的确靠不住七国之乱、八王之乱,都市诸侯王弄出来的!”
赵楷的目光在四个兄弟脸上扫过,心说:朕凶残!你们要敢反,朕灭你们易如反掌!
赵植并不知道赵楷的心思,还在替哥哥出主意,“三哥儿,而这些诸侯王能坏事,无非是军权民政一把抓了。如果他们只有军权而无民政之权”
赵植点点头,又道:“那如果只有民政之权呢?只管收税或是监税,不管军队,这能干什么?”
没有兵权当然就不可能造反了,就算造反了也很容易消灭!
赵植又言道:“如果三哥儿您南迁至金陵,自可亲自监督收税,下面的人当然不敢逃税了”
“这不行,”赵楷摇头,“北方之兵更需要朕去照看!”
兵权不能丢!
宁愿没钱,也不能没兵啊!没钱不会马上死,没兵那可就离死不远了!
赵植笑道:“兵权由陛下亲掌,那东南的监税之权,不如就交给值得信任的亲王”
这好像是个办法!
赵楷眯着眼睛,心说:明朝先是用藩王戍边,结果搞出了大乱,后来天子去戍边了,藩王就被圈养了,虽然搞不出乱子,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了。如果换个办法,让藩王参与那些朝廷鞭长莫及的地方的民政呢?
由藩王帮着收税行不行呢?好像有一定的可行性啊!而且监税的藩王没有兵权,是随便拿捏得,监得不好可以换人嘛!如果官家觉得侄子和兄弟靠不住,还可以让亲儿子去当监税的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