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的聂嗣守军,可现在他们却拿不下蒲坂。
闻言,展无骇动动嘴唇,问道:“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先回河内。”田观站起身,说道:“我们要守住河内,这样冀州和并州的反贼就无法通过河内威胁雒阳!”
他知道柳齐的密诏事情,也明白现在大司马面临的威胁。拿不下蒲坂,但是他可以为大司马守住河内!
随着田观撤军离开河东,蒲坂危机告一段落。
“先生,我们要去驰援主公吗?”崇侯翊问甘瑢。
哨骑已经回报,田观率领残兵败将通过轵关陉返回河内,甘瑢沉吟道:“先不着急,再看看。潼关有主公亲自把守,万无一失。”
“好。”
田观攻打蒲坂失利,消息传回雒阳,赵无伤恼羞成怒,暴怒之下将大堂砸个稀巴烂。
“天杀的聂贼,你不得好死!”
剑光闪过,书架上的竹简尽数破碎。
哗啦啦!
又一排东西倒下。
王颐站在不远处,身后就是九州舆图。他看着暴怒的大司马,勉强能够感同身受。
蒲坂那条路被堵死,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强攻潼关。可是潼关真的能打下来吗?
想起潼关,王颐不由得一阵气苦。那种关隘,真的没那么简单能打下来。
就算硬拼硬打,那也要时间。
而他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聂嗣坚守潼关一个月,他们的后路就会被天下各地的反贼给全部堵死,然后只能被困死在雒阳。
子车烥轻声道:“大将军,现在看来,迁都雍州并不现实,还是想想怎么守住河南郡吧。”
“你有什么想法?”
“末将以为,应当立即在成皋关布置重兵,阻挡东方反贼。同时南方的”
话未说完,一名哨骑跌跌撞撞冲进大堂。
“大事不好,聂贼率军偷袭谢宗将军!谢将军大意不敌,兵败溃逃!”
刚说完,赵无伤先是原地罚站一会儿,然后一剑劈下,将案几劈成两半。
“聂贼!我与此獠不共戴天!”
谁能明白赵无伤的苦楚,他原来将雍州当作最后的退守之地,可是一个聂嗣的突然出现,打断他所有的计划。现在潼关横亘在前,蒲坂又已经失守,他要怎么进入雍州?
王颐走上前,硬着头皮道:“大司马,不如试着和聂嗣讲和。”
“讲和?”
“嗯,聂嗣所求,无非是权位财帛,我们可以”
赵无伤直接打断,冷哼道:“你太小看聂嗣的野心,当年他架空庞痤的时候我就知道,此人决不甘心屈居人下。现在他在雍州暗中招募兵马,更是在造反!”
“讲和?他岂会同意。他可是要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赵无伤看的清楚,从聂抗逃跑就能看出来,聂氏造反的野心很早就已经滋生。现在讲和根本不可能,甚至还会被拖延时间。
见状,王颐只能问道:“现在潼关守备森严,大司马准备如何攻打?”
赵无伤咬牙道:“我有十几万大军,强攻一定能攻下!”
话音刚刚落下,又一名哨骑冲进大堂。
“大司马,大事不好!”
“又怎么了!天塌吗!”赵无伤怒吼。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先是田观进攻蒲坂受挫,紧跟着是谢宗被聂嗣偷袭,现在还能有什么坏事?
哨骑脸色惨白,双手奉上一份帛书。
赵无伤看完帛书,面色苍白,连帛书从手中落下都不知道。
砰!
赵无伤仰面摔下,哨骑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赵无伤。
“大司马!”
众将纷纷围拢过来。
“天亡我也!”赵无伤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
王颐赶忙捡起帛书观看,随着时间过去,王颐脸色难看至极。
这是一份急报,来自各地的情报汇总。
征北将军阴休,在冀州渤海郡举兵三万,誓师出征,攻打奸臣叛贼赵无伤。
征东将军夏阳悌,在兖州陈留举兵两万,攻打陈留守军,狂言斩杀奸贼赵无伤。
并州西河郡尉阎轨,举兵两万,誓师出征雒阳。
徐州琅琊太守马先、并州上党太守柴微、梁州巴郡太守齐质、荆州襄阳太守娄周、益州蜀郡太守应预、梁州汉中太守西门靓、青州北海太守韩泸等人,先后发布讨贼檄文,公布天子密诏,号召天下有志之士,举兵讨伐逆贼赵无伤!
甚至,豫州反贼吕信,冀州巨鹿王,沛王等人也都先后声援。
一时间,赵无伤成为国朝最大奸佞,而天下各地太守和反贼倒成起义军。
形势逆转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天下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