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聂嗣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借着勤王的借口自立,才是聂嗣真正的目的。赵无伤再不济,他手中也有十几万大军,更何况他的主力还是刚刚击败巨鹿军的长城军团,聂嗣才不会傻到去和赵无伤拼个两败俱伤。
可是,如果赵无伤真的打算迁都雍州,那他就必须勤王,而且要将赵无伤阻拦在雍州以外!
雍州是他的基业!
“父亲,消息准确吗?”聂嗣揉着脑袋,重新坐下。
看着他‘激动’的摸样,聂抗不禁好笑,旋即道:“先前为父已让韩伯去打探消息,迁都的消息确实是真的。赵无伤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随着勤王诏书传遍天下,各地太守必将会对他动手,朝廷现在能掌控的地方不过司州和部分兖州,一旦被各地太守包围,他必死无疑。”
“迁都雍州,赵无伤再派兵死守潼关,关闭洛关和陇关,以及散关。届时雍州自成一体,潼关以东的九州势力,难以寸进半步,雍州是他最后的庇护之地。”
“他在做梦!”聂嗣冷笑:“身为酆室臣子,却犯上作乱,谋害辅政大臣,意图篡位,罪不可恕。凡九州子民,皆有义务,举兵讨伐叛逆,肃清朝纲,中兴国朝!”
聂抗张张嘴,好家伙,这小子学的够快。
“你打算怎么做?”
聂嗣道:“潼关在孩儿手中,任凭赵无伤数万大军在手,他也休想攻进雍州。待勤王诏书传遍天下,定要汇集天下诸侯,将此恶獠斩杀在此,头颅奉于历代天子陵前,以赎其罪!”
“够了,说点实在的吧,在为父面前休要惺惺作态。”聂抗没好气的打断他。
“咳咳。”聂嗣道:“目前孩儿已经掌握华阳、冯翊、北地、新平四郡,暗中已经招募两万兵马。且,甲胄弓箭齐全,粮草丰盈,若是赵无伤敢犯雍州,必叫他有来无回。”
“四郡么。”聂抗道:“冯翊甘舒乃是我至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必然相助。北地、新平历来困苦,授之以钱粮,定然归心。华阳是为聂氏之地,毫无掣肘。两万兵马,尚可。嗯,看样子你在雍州这些年做了不少事情。”
聂嗣叹道:“原准备这次借着诏书对扶风下手,现在看来,怕是要再等等。”
聂抗一笑,说道:“放心吧,扶风、始平、安定三郡,为父会替你拿下,现在你专心对付赵无伤,莫要让他进入雍州。”
聂嗣颔首,旋即道:“孩儿觉得,还是父亲来指挥吧,这样孩儿也能放心一些。”
闻言,聂抗抬眸看他一眼,说道:“嗣儿,为父早已没有雄心壮志,这次回华阳,便打算在坞堡渡过余生。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应该由你自己走完。成功或者失败,自由你来承担。为父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的支持你,至于你能走到哪一步,取决于你自己。”
说着,他叹一口气,言道:“当年你在上洛打败义阳王,我便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孩子。值此季世,若是你真有才华,这天下,也当有聂氏的一份!”
聂嗣的意思,聂抗很清楚,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给聂嗣肯定的答复。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要说清楚。
他自己是个没野心的,否则当年早就和邓亥等人同流合污。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维持聂氏门楣。
现在儿子有更远大的志向,他自然乐得清闲。
马车‘嘎吱嘎吱’的响着,渐渐远去。
聂嗣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不觉之下,松口气。
“仲才,派出哨骑打探消息!”
“唯!”
入夜,第一批哨骑带回前方消息。
“主公,前方探明,有一股五千人左右的兵马在湖县扎营。”
聂桓挥拳道:“主公,让末将率兵杀退他们!”
“等等。”聂嗣打断他,轻轻一笑,“我们知道他们会过来,但是他们却不清楚我们在这边埋伏,不着急,这一次要一口吞下这些人。”
旋即,聂嗣率军退回潼关。
朝廷的两万先锋军由谢宗统帅,他派遣五千军队先行奔向潼关。
如果是乱匪丛生的豫州,谢宗可能会派出一万人,但他们的目标是安定和谐的雍州,所以谢宗觉得此事十拿九稳。
正如谢宗预想的那样,五千先锋军很顺利的进入潼关。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远远出乎谢宗预料。
当潼关大门合上的那一刻,里面早已埋伏多时的雍州兵马立即用弓箭狠狠招呼毫无防备的酆军。
关隘之下,万箭齐发,酆军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被几轮弓箭速射放倒上百人,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