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了两天三夜,眼看着休沐结束,不得不在第三天一大早偷跑回隔壁御王府,换上朝服戴上胡须,准备进宫上朝。
老家丞今早起来的迟了些,差点没逮住他人,到上房一见他换下来的衣物,赶紧一溜小跑到了马房,拦住了正要牵马出门的殷郁,上上下下打量他。
“两日不见,王爷容光焕发,看来这两天过得好哇,公主府的饭菜就是比咱们御王府的养人,是不是?”
殷郁听他阴阳怪气,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便实话实说:
“那是没得比,你一顿最多只给我备两个菜,酒也是挑最便宜的烧刀子,公主那里单是早膳就有十个菜,午膳六荤六素,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甜咸皆有,且顿顿不重样,她知道我爱吃鱼,就叫人把鱼刺都剃干净了,给我包劳丸吃,你没吃过鱼肉馅儿的劳丸吧,那滋味真是一绝,啧啧。”
老家丞听得都又馋又气,不满道:“您在公主府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想想咱们王府都快揭不开锅了。”
殷郁眉头一皱,奇怪道:“这话怎么说的,这个月的俸禄还没发吗,不应该啊,都初八了。”
老家丞苦着脸:“发是发了,可那么点钱粮够干什么,还不够补贴那些老兵,再说了您手下不少人上个月都升了职,拖家带口进了京,一个比一个穷的叮当响,不得赠些银两给他们安置吗,昨日庞军师来找您商量,您又不在,我只好把您私藏在房梁上的半匣子金条都拿出来,勉强够分。”
殷郁闻言大惊:“你怎么知道我把钱藏在房梁上,不是,你怎么能拿我的私房钱!那可是公主头一回送给我的金子!”
老家丞略显心虚,嘴硬道:“公主送给你,不就是叫你拿去花的吗?放在那里又不会生小金条。”
殷郁脸色铁青,快把手里的缰绳拽断了,深吸一口气,问他:“你该不会一根也没给我留吧?”
老家丞抬头望天,试图转移话题:“这天亮的越来越早了啊。”
“……”殷郁咬牙切齿,一想到那一匣子意义非凡的金条全没了,就心痛的无法呼吸,他拿手用力捶了捶胸口,半晌缓不过来气儿。
老家丞看他实在难受,颇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安慰他道:“没事没事,金条没了,不是还有别的吗,我见您枕头底下还藏了两条手帕和珍珠链子,还有那五彩的蟾蜍络子和翡翠香薰球呢。”
殷郁瞪圆了眼睛看着老家丞。
他藏得好好地,怎么全都被他找着了!
老家丞看懂了他的意思,干笑道:“我真没有故意翻您的东西,实在是您藏得太不严实了,我寻思着天好给您晒晒被褥,一抖落全出来了,不过您放心,我原样都给您放回去了,一件也没少,也没磕着碰着。”
殷郁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甩掉马缰,扭头就走。
老家丞冲着他背影大叫:“王爷,您上哪儿去,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啊。”
殷郁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冲回房间,去藏他的宝贝。